長清殿后布滿法陣的內室中。
裴寒舟面色沉肅地說道“既然掠走你的人與你有仇,你下山時為何從未提及還有一些人等著你下山,要與你算賬”
裴暄之盤膝坐在一方高臺上,數顆靈石飄在空中向他周身傾灑靈氣。
他倒是十分無所謂的姿態,淡淡地說道“無非是幾個小混子,說不說的也不礙什么事,事情不難了結,我雖不濟,但不至于真被他們收拾了。”
他說得極為尋常,可裴寒舟心底卻一陣一陣地后怕,后槽牙不禁咬緊,氣得太陽穴“突突突”地疼。
這小子此等行徑,無異于五六歲的小兒,非要冬天跳寒潭,夏天跳沼澤,只要他高興,無論什么他危險之地,他都敢自己一個人去溜達兩圈現現眼。
但終究自幼未曾養在身邊,對他更多的還是虧欠,因而實在不想對他說重話,只能說道
“你以后身體沒有徹底好之前,輕易就不必下山了,許多事你倒抹得干凈你有舊怨的還有誰”
裴暄之眉目低斂,低聲說道“沒了,倒不是我刻意隱藏,都是些瑣碎之事,不會有人注意,您派去查的人能查出什么這么多年我都活過來了,去趟長安真就能死了嗎”
裴寒舟沉默許久,沉肅的神情不禁有些松動,他輕聲說道
“這次你平安歸來倒也不計較什么了,而今與以前不同了,你有何事,可以來同爹說。”
裴暄之頷首道“知道了。”
分明就沒怎么往心里去。
裴寒舟靜靜地看著他,這十幾年間的事浮光掠影一般閃過。
他心中雖有萬千情緒涌動,最終卻還只是略顯平淡地說道“你好生在這里閉關些時日,可有什么想要的等你出關之前我給你準備好。”
裴暄之搖了搖頭,“沒有。”
裴寒舟料得如此,抬手掐訣啟動陣法,在確定法陣皆無漏處,這才退了出去,封住大門。
裴暄之一身雪衣,獨自坐在幽光明滅的高臺之上。
目光掠過周邊流動著靈氣的法陣,又看著身下高臺雕刻的符文。
這里他來過一次,法陣皆已抄錄過,這次部分法陣有根據他而今的身體狀況調整的痕跡。
他正看著那些變處,卻忽地覺得渾身一緊,臉上被人猛親了數下。
他透過金貍的眼睛,看到了顏浣月眼眸明亮,一臉得逞的得意笑容。
這真是
他的指尖輕輕垂在膝前,微微摩挲著繡著金絲的衣袖。
貓只曉得同她生氣,她卻能一直不厭其煩地抱回貓又摟又親。
為何她對一只貓比對他親熱許多
被緊緊擁抱著的感覺傳遍他全身,他唇角微微上揚著。
原本不自禁地沉浸在其中,可她確實是有些太過執著于看看貓是公是母了,這難免令人擔憂
看著她對他志在必
得的神情,裴暄之呼吸微亂,下意識攥緊腰間衣袍,扣緊了腰間玉帶。
這等事,確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他原本只是想陪在她身邊,沒想到她竟是想著對貓做那種事,真是想想都有些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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