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過試考進了秘境,得到的好處是真切的。
若是過不了試考,人生還有無數機會,無數條路,傷懷這一次的失敗除了消耗自身之外,又有何意義
人若是只憂慮那些無所助益之事,此生又能做成什么事
還是年紀小,見得太少了,一個小小的絆子邁不過去,就覺得是毀盡一生的事。
顏浣月沒想到隨口一句說辭竟真能將別人說成這番模樣,不禁安慰道
“其實也沒什么,能過的人有很多,過不了的人也有很多,既然來了,不是能過的,就是過不了的,別太擔心。”
魏青佩小臉煞白,抬眸看了她一眼,并未應顏浣月的話。
她想著,你可是天衍宗掌門之子的道侶,明德宗怎么也不會讓你不通過。
而我呢,一個無依無靠的外室女,還是憑借著魏府夫人的可憐才能回到魏家
見她不說話,顏浣月便沒有繼續攀談的心了。
周蛟說道“這是我表妹,是我三姨父妹妹家的二女兒,魏青佩,并非自幼修習,因而有些膽怯,顏師姐不必掛懷。”
西陵周氏女子傳家,因而周蛟的三姨夫應是入贅周家的,周蛟便稱那邊親戚的女孩一聲表妹。
顏浣月掐訣道“見過魏姑娘。”
說罷便與眾人告辭,自行回房繼續背書。
連考兩日本就極耗心神。
最后一日下午顏浣月幾乎掉了一層皮,才沖破重重險阻,拿到小秘境靈脈邊的月魄花,勉強完成任務,爬出了她自己的單人試煉小秘境。
這種單人試煉的小秘境類似于天碑秘境,只是她而今修為與離開宗門時又有所不同。
她以前可以花好幾日的時間通過天碑中最新的變局,可今日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
幸而完成了。
從靈脈回程亦是危險重重,月魄花離了靈氣便要枯敗,不能裝入藏寶囊中,放入小黑匣中它又極易吸收血氣變成紅色。
因而顏浣月將月魄花花枝編成花環戴頭上固定好,提著橫刀殺了出來。
她戴著冰藍色的月魄花花環出了秘境后,恰好譚歸荑也拿著月魄花從另一邊走出來,看來也是一番苦戰。
譚歸荑一見她,便抬袖擦了擦唇邊的血漬,看了一眼那花環,說道“顏道友,長安一別,許多話還未說清楚呢。”
三日后就要進歲寒秘境了,顏浣月無意與她掰扯當日在長安打起來的事,只隨手掐了個蘭訣,道“我還有事,道友留步。”
回去半道碰見寧無恙捏著花枝正在同封燁說今日小秘境的情況,封燁一見她,便說道“這是你拿到的”
顏浣月規規矩矩地行禮,說道“正是,算是費盡力氣才拿到月魄花。”
封燁說道“好,明日起,每日到我處聽經訓練。”
顏浣月答道“是。”
封燁又說道“你去將暄郎尋回來吧,他今日還沒有吃藥。”
“是。”
明德宗所處之地山勢平緩,些許繞幾個彎便可下山。
他們后來之人因客舍緊張大都分到兩人甚至三人一間居住,裴暄之跟寧無恙同住。
因考慮寧無恙或許會回來得早一些,撞見他白日長眠,不知會不會來關心打斷。
因而裴暄之便轉到山下去尋了一間客棧睡了一覺。
等醒來,這才邊游邊看,往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