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當她登上高樓,樓里又分外安靜,一個人都找不到。
只有當她要接進最高處那扇窗欞時,才會突然出現幾個人來提醒她該下去了。
來回幾次,皆是如此。
她多次這般挑戰,那些素服男子也并未見動怒,只是一次一次提醒著她,像是既定的任務一般。
這么說,破局的關鍵自然就是那位公子了。
上一位捧著人皮木匣的公子被她殺了,不知這次這位殺起來是否依舊簡單。
也或許,他也只是一個幌子,身后還會出現什么。
但這目前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得先進了那間房。
顏浣月接連幾天,都要上去送一支花。
每當她想多待一會兒,便有人來提醒她。
她試著動過手,但靈力被壓制,竟有些敵不過這些人。
她爬到房頂上想砸穿房頂進屋,那些人也會突然出現在房頂上提醒她該下樓了。
一直耗到春時,她除了每日清晨去送花,再沒人要求她去做什么。
太過平和了,坐牢一般。
她折下一枝綠葉白花的茉莉枝條,路過一片怎么也跑不遠的曠野,回到高樓下,一步一步走到最高那層。
她雪白的手背上流淌過窗欞的雕花光影,將那枝茉莉花遞了進去。
窗內的人輕輕捏起她指間的花枝準備拿進去。
顏浣月問道“公子每日都在看我,是想看到什么”
執著花枝的手頓了一下。
就在這片刻之間,顏浣月發覺了與以往的不同,她一把握住他的手。
果然,只要他的手不收回去,那些素服男子就不會出現。
顏浣月見四下無人,直接抬手將窗戶推起,待看清窗內人時,不禁眉尾一跳。
擺滿書籍的桌邊,裴暄之正抬眸眉目疏淡地看著她,一陣熟悉的冷香氣若有似無地飄蕩到她身邊。
顏浣月從窗邊躍入房中。
室內之人仍舊跪坐在桌邊,拿起剪刀低頭修減著花枝。
房間各到處都擺著花瓶,插著她曾經送來的花枝。
顏浣月奪下他手中的剪刀,一把攥住他的衣襟將他推倒在地上錦墊之上,抬起剪刀抵著他的眼睛,垂眸問道“你是什么東西”
地上的人靜靜地看著她,緊緊握住手中的茉莉花枝,不言不語。
他既不反抗,也不痛斥,殺了他,似乎很簡單
但對著裴暄之的臉,顏浣月終究有些猶豫。
這幻境太過真實,連他細微的神情和
身上的冷香都擬了出來。
你解開幻境,我不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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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人眨著清澈的雙眼,纖長的眼睫一下一下劃過剪刀銳利的尖。
他輕聲說道“只有死,才可以。”
顏浣月掐住他的脖頸,感受到他頸上脈搏的跳動,一時有些迷惘,輕聲喚道“暄之”
雪衣公子側首看著茉莉花枝,“我沒有名字,檐外的海棠開了,明日能否幫我折一枝來”
顏浣月輕輕捂住他的眼睛,溫聲說道“好,你還想要什么我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