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被扔到玉臺上鋪展開來,顏浣月被放到斗篷上,無力地看著他。
裴暄之解下腰間玉帶扔到一邊,傾身緊緊擁住她。
冰涼的長命鎖一下一下拂在她肌膚上,束發金繩輕輕掠過她汗淚交織的臉頰。
顏浣月鬢發微濕,面色輕粉,靡麗非常
。
她恍惚間攥緊斗篷,艱難地仰起脖頸,眉心輕蹙,一聲一聲喚道“暄之”
裴暄之俯身將她從斗篷里抱起來摟在懷中,側首吻著她滾燙的臉頰,含笑說道“你今日看起來很喜歡我”
他垂首,薄唇蹭著她溫熱柔膩的肩,一雙濡濕的眼眸里滿是癡迷。
他嗅著她的馨香,輕聲說道“片刻的喜歡也算喜歡對嗎”
禁制徹底放開,無數金霧從他背后爬出,瘋狂涌向她
顏浣月泡在溫泉中,眼底水霧蕩漾,眉眼間縈繞著一股與往常不同的明艷之色。
烏黑的長發半綰著,只有幾縷發絲浮蕩在鬢邊,越發顯得她膚白唇紅,氣色極佳。
她是沒想到魅妖的情潮期這般難對付,雖將他的元陽也煉化了,可也差點沒能熬住。
那些金霧
她靜靜地看著騰著熱氣的水面,裴暄之剛剛離開。
方才被他強行癡纏著激出溫泉池的水又倒流回來,滴滴答答落在她肩上,在這熏得人頭腦發暈的熱氣中,帶來一段沁人的涼爽。
略微緩了一會兒神,顏浣月略有些艱難地踏著臺階上了岸,掐訣滌凈身上的水漬,將石岸邊疊得整整齊齊的衣裳穿好,往回走去。
白玉臺上,裴暄之將濡濕的斗篷疊起來收入藏寶囊中,伸手拿過那本畫冊也收入藏寶囊中。
顏浣月問道“你感覺如何”
裴暄之少見得有些精神抖擻,春意未曾褪盡的眼眸望著她,沉吟道“很好”
顏浣月說道“你消耗太多,回去還需吃著丹藥休養。”
原是在問這個。
裴暄之揮手抬袖,掛在紅繩上的符篆皆飛入他袖中。
他從白玉臺前走到她身邊,幫她把浮在鬢邊的發絲別到而后,輕聲說道“我不需要這些。”
顏浣月沒有答話,轉身往山洞外走去。
等出了山洞,才見午后暖陽高掛天心。
顏浣月更加確信他確實消耗過度,雖這會兒活蹦亂跳的,誰知回去睡一覺后還下不下得了床。
裴暄之回首看了一眼她方才隨手解開的陣法,他當日選擇布下這個陣法時,就曾幻想過,她會不會來
顏浣月總有些擔憂若裴暄之病倒了,她該如何給封長老交代。
可直到次日,他也能早早起身去明德宗藏書閣抱回一摞書回來,坐在窗下看書。
顏浣月這才放下心,坐在桌邊喝著他帶回來的粥,問道“你閉關的緣由,還有誰知曉”
裴暄之正提筆抄錄著書上的一段天文秘解,聞聽此言筆尖一頓,笑意淺淡,“我連你都不愿說,又如何愿意告訴旁人”
顏浣月垂眸說道“你原該與我商量的。”
裴暄之捏著筆坐在桌邊,側首看著她,“顏師姐,你以為,我想要的是什么”
顏浣月默默地喝了一勺粥,隱隱有些頭疼。
恰好有人敲門說道“顏道友,虞道友醒了,這會兒明德宗的幾個刑堂的人在那,咱們需同去,若有什么話,還要再問一遍。”
顏浣月立即放下碗,撫平裙擺,起身就要開門出去。
裴暄之放下筆,起身說道“我與你同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