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陽光熱烈,或許是工作日休假的緣故,即使此時光線晃到刺眼,松田陣平也沒有絲毫的抱怨,而是默默帶上墨鏡,靠在座椅上享受這難得的清閑時光。
對面的萩原研二正有一搭沒一搭地攪拌杯里的咖啡,見自家幼馴染一動不動的模樣,不禁嘆了口氣。
“我說啊小陣平,”他撐著臉頰,無聊到將目光投向玻璃窗外,“好不容易放假一回,把時間都花在發呆上面豈不是太浪費點了嗎”
松田陣平懶洋洋的聲音傳來“如果繼續待在家里的話,恐怕房子都會被我拆了個遍。”
誰讓他們兩人都是器械迷,平時家里堆滿了能滿足拆卸愛好與欲望的零件,一見到松田陣平就忍不住手癢癢。將其拆卸又拼裝回去后的成就感固然令人上癮,然而現在他只是想單純地放空自己。
“小陣平”研二媽媽淚眼汪汪,忽然覺得好感動。
墨鏡青年頓時惡寒,抖了抖身子,“把你那惡心的眼神收回去”
萩原研二勾了勾唇,張嘴想要說什么,目光卻忽然被店外的身影吸引過去。
“小陣平。”他的聲音不經意嚴肅了些,后者聞言隨著他的視線向外望去,隨即也停頓在某處。
不遠處,他們熟悉的金發青年正往這個方向走來,身邊還跟著有過一面之緣的銀發男人。
眼見著他們即將走到這個咖啡店的門前,兩名在職警官紛紛對視一眼。
下一秒,門口處的風鈴聲恰好響起。
*
關于為什么黑澤陣和安室透一起來到咖啡廳這件事,還要從昨天晚上開始說起。
瀧月凜暗示性地說出那句話之后,兩人之間的氛圍陷入沉默。
不知為何,安室透的思考變得僵硬起來。他不禁茫然,如果對面這人不是琴酒,那還能是誰呢
銀發綠眸,和琴酒一模一樣的樣貌,同樣是左利手,同樣習慣帶著黑漆漆的檐帽
要認真追尋的話,安室透能一口氣說出一大堆兩人相同的點來。但是看著那雙深深注視著自己的眼眸時,他卻抿緊了唇。
銀色長發被剪短,擅長的左手失去了狙擊的可能性都在寓示著對方遭遇了某些變故。
眼前這人、黑澤陣屬于自己立場一致的“同伴”大腦理性分析出這個結論。
但他不愿意承認這個可能性,可如果不是的話,為什么這人的眼神還能如此悲傷。
琴酒什么時候演技這么好了
最終,只能沉默下來。
瀧月凜也不指望對方能一下子接受他所暗示的情形,自己和琴酒居然關系這樣密切之類的,甚至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對方的想象之中。
因此只是略微停頓后,他自然地進入下一個話題。
“松田和萩原最近怎么樣”
安室透苦笑一聲,這不是根本不打算遮掩了嘛。
“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他回答“那個炸彈犯也已經被公安押送到了警方手里,都在你的計劃之內。”
安室透發現,比起組織里琴酒喜歡簡單粗暴的作風,黑澤陣則更擅長于制定縝密的計劃,他似乎是習慣了在后方操控場面。
所以說,對方如果察覺到不對勁的話“難道說松田那邊還沒解決完”
瀧月凜搖了搖頭,炸彈犯被逮捕,爆處組兩人的便當應該被踢了才對。可不知為何,他的心底總是有些許惴惴不安。
“有時間的話,我想再去看看他們。”
最終,他只是沙啞著嗓音這么說。
安室透安靜片刻,忽然道“明天我要去咖啡店打工,你要來嗎”
墨綠色的眼眸有了波動,半晌,才聽到他若有若無地“嗯”了一聲。
綜上所述,這就是兩人會一起來到咖啡店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