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哥譚。”弗羅斯特的眉頭已經可以夾死蒼蠅了,他又搖了搖鈴,通訊線路里沒有別人發言。少女模樣的校董一只眼露出面紗,淡淡的金色從她漂亮的杏眼里流過。
接著她說“李莫莉是五十年來唯一活著的s級,也是最不馴服的那個。她已經不愿理會混血種們的事情很久了。昂熱,這些年和她保持聯系的只有你。”
昂熱并未馬上作答,他的下巴稍稍抬起,似乎在回憶什么事情。弗羅斯特接下少女校董的臺階“她同樣拒絕了繼續接受我們的邀請,她那時就觸犯過太多黨規。你是校長,昂熱,當年你都看到了她是怎么做的。無視亞伯拉罕血統契,暴力執法,光是鬧上過新聞頭條的任務就有十多起。迄今為止弗羅里達和梵蒂岡還有關于那些事的傳說。”
“噢,”他輕輕點頭。“我當然知道,我剛剛就在想呢。”
“她被審判時證明了自己的無辜,埋怨我們老把自己的同類當作怪物,然后一口氣撕了所有材料,轉頭就走。”
昂熱頗為懷戀地摸著下巴“她那天穿著一雙細高跟,踩得太用力出門鞋跟就斷了,為了保持氣場硬是一腳懸空走完了禮堂門外的階梯。老天那個年紀真是風華正茂啊。朋友,你都盯著她的小腿看呢。”
老人無視了加圖索代理族長蓄勢待發的怒火,趁鈴聲再度響起之前從桌上挪開自己的屁股,重新站在地板上。他拍了拍手,雪白的幕布唰地從他身后降下。
“看吧,先生女士們,”他一手放在胸前微微鞠躬,電子屏亮起來,投影儀將準備好的材料投射在幕布上。“這是過去十年間遣派哥譚的專員普遍堅持年限。”
柱形統計表呈現出高矮不一的數據。昂熱不知從哪摸出一根教鞭。
“堅持最長時間的,”他啪啪點在數字上,“三個月。”
三個月,聽起來好像很長。但是在每座城市只派遣一位專員執行長期任務的計劃來看,就連經歷過復數次外星人入侵的紐約都以年為單位駐扎。哥譚的恐怖程度不亞于異種入侵泰坦巨獸猩球崛起。
“而最短的,”他的語氣里帶上了痛惜與哀悼,“五天。他甚至沒能在哥譚過完一個屬于他的周末。”
“他剛剛就任的第一天撞上了阿卡姆病院集體越獄,遭遇了一次范圍廣大的稻草人毒氣襲擊后吸入小丑笑氣,期間還被哥譚的犯罪團伙抓作人質,在醫院里躺了兩天。多虧龍血帶給他身體強大的自愈能力,他在第四天偷偷聯系了本部,我們廢了很大力氣才把他接走。”
“在那之后的整整半年,哥譚都沒有新的專員駐入。而他在康復后立刻申請調去了中東。”
昂熱痛心疾首“不是我們不想安靜潛入,是實在做不到啊哥譚太排外,我們派去的所有人都無法真正融入那片罪惡的混沌都市。況且那邊恐怖事件頻發,從前就夠嗆,現在還有一個更加排外的義警去過哥譚的專員回來都要接受心理干預。那位堅持了三個月的真正的勇士至今都會夢到蝙蝠的影子。更加不妙的是,他的言靈與那些會飛的毛絨絨的小生物息息相關。”
“所以,”他給t手動翻了個頁,一張經過放大的、幾乎占據整個屏幕的圖片塞滿了文本框。會議中的校董們肉眼可見地氣息屏起,仿若膠狀般濃郁凝滯的氣氛似乎能通過網絡光纖從世界各地匯聚而來,充塞在這間低調古樸的辦公室里。“諸位,你們還覺得這件事沒有必要嗎”
慘白的幕布上,是一具好似被粗糲旋風絞碎一遍、卻又因為不夠鋒利而無法完全分裂的尸體。他可怖的面容已經盡數在焦黑的血疤中模糊不清,就好像在經歷過砍殺之后刀口又被火焰灼燒封血。從傷痕斷面的組織液滲出程度來看,那火焰至少要達到600c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