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說的話在這里,老東西,我是說我們兩個都是。你特地把那只哥譚產的自焚了的死侍用密封罐打包塞進我房間真的考慮我心情了么我要是患上心臟病猝死前一定向校董會檢舉一把擼了你的烏紗帽”
昂熱不再沉默,他輕飄飄地說“算了吧,你得先清空你所有的電腦硬盤才會甘心掛掉。”
弗拉梅爾很響亮地猛吸鼻子。昂熱補充“我會讓諾瑪把數據全部存下來,然后再在你的葬禮上循環播放。”
他大呼媽的狗官遲早有人把你斬于馬下,掀翻昂熱刻不容緩。
“你不知道那些東西究竟是什么,所以你來問我。”
罵完后的守夜人心情平復不少,于是他接著指責往下講。
“你以為那是某種煉金產物,但其實不是,或說不完全是。事實上就連我這些年來都很少再見過它們了,它們就像盤踞在這顆星球上古老的姻緣,埃及艷后的溫柔蜜香,穿裹腿絲襪的護士小姐。”
“比起煉金術,那只死侍的身體里更像經歷了一場高爐煉鐵。它本身的血液與那種物質被污染的被青睞的物質,它和它們產生奇妙的化學反應。就像和二硫化碳,像二戰時期的飛行員跟天降奇兵女戰士,更像被捉姧當場的小三原配。它們相遇后廝打起來,就在它的身體里。”
守夜人沉默片刻,輕輕地說。
“蠻搞笑的,我可以看出來。它還是人的時候自愿接受了外來的它們,并且十分習慣于此,壓根不知道自己往城里搬的木馬里有啥。”
“死侍的身體里沒有屬于它的龍血。它本不是混血種。”
窗外的大風刮得厲害,樹枝抽打在低些的樓層窗戶上,勢若驚雷。守夜人的鐘塔沒有這種煩惱,但淤積的陰云和水汽帶來的熱潮會讓夏日閣樓變得更為悶濕,空調在寂靜的環境里發出不容忽視的嗚嗚聲,與電腦發燙的硬盤交錯雜燴。
電影里傳來謝幕的配樂。大鏢客喬在清越的口哨聲中離開邊陲小鎮,古道熱腸的俠客走完了他仗義的一程,騎在馬上流浪天涯,一如他來時鏡頭上模糊的背影。
“我片子放完了。”弗拉梅爾翻身,用屁股對著這個沉默又堅硬的老男人。“把門關上,我熱死了。”
“同學你好。”
李婭神情恍惚地坐在諾瑪發給她的店鋪里,面前擺著一杯卡布奇諾,她只舔掉了拉花。
坐在她對面的男人憨厚地笑了笑,一頭灰發打理得人模狗樣,正往嘴里塞她買的馬卡龍。他媽的,這傻逼一口兩個。在被甜到了后男人熱情地招呼應侍生換掉他那杯免費的檸檬水,要冰美式去冰奶油雙份加,說話間撓了撓露出外面一截的腰。一雙灰藍眼睛亮得李婭發慌。
“你是來幫我的,對吧”
男人爽快點頭,努力咽下嘴里包不住的甜品,朝她重重比個大拇指,甚至學著詹姆斯邦德拍拍自己碩大的胸肌對拿著登記板苦等的服務生小姐來了一句“搖勻不要攪拌”。這句話是她在她求助的眼神中看著他的唇語翻譯的,說出來的時候,她有些想死。
他長相英挺,卻那么猥瑣。這從來是李婭最佩服他的地方。但現在她看到這張充滿矛盾與喜感的臉,只有淡淡的無助。
“你媽的。”她無比悲傷地說。“我恨你們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