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鋒刃帶著十足的殺意直沖面門,凌鳶甚至來不及反應,就被一股力量拉著向后仰去
刀鋒幾乎貼著他的鼻梁刺下,他直摔進一個人結實的懷抱,與此同時,精純的藍光迸現,刺殺他的人慘叫一聲飛出去十幾米,摔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后,一動不動。
看衣著,正是下午跟蹤他的那群人里的一個。
一切變故都發生在眨眼間。
凌鳶嚇蒙了,雖說這些年他經歷過的戰斗不少,但幾乎都是與魔物的正面抗衡,像這種突如其來的暗殺他沒經歷過。
心跳聲劇烈如擂鼓,凌鳶急促地喘息著,他聽到有人在急切地喊他的名字。
他茫然地抬起頭,正對上那維萊特的視線。
那維萊特的眼睛真的很美,深邃又優雅,就像頭頂的這片星空。
而此時,那雙慣然淡漠的眼睛里盈滿了擔憂,也或許還有自責、后悔無數紛繁的情緒寫刻眼底,復雜到凌鳶此刻呆滯的大腦處理不了。
但是
“這才是大審判官該有的樣子啊”凌鳶緩緩摸上他漂亮的臉頰,輕聲說道。
知歡知怒而不是一個無悲無喜的人間旁觀者。
那維萊特愣住了,忽然用力把他抱進懷里。
“對不起。”他聽到那維萊特不斷重復著,“對不起。”
凌鳶覺得他現在應該說點什么,但是一張嘴,一股溫熱的液體從他嘴里吐了出來,瞬間染透了那維萊特的領口。
遲鈍的痛感接踵而來,痛得好像有把刀子在一下下攪割著胃壁。凌鳶痛苦地蜷縮起身體,緊緊抓住他身旁唯一的依靠。
“凌鳶凌鳶”
一切聲響潮水般退去,他的意識徹底墜入了無邊的黑暗。
芙寧娜站在高處,對警備隊厲聲喝令“封鎖全場所有人今晚接受審訊,不得離開”
汩汩的鮮血混雜著奇怪的黑色液體從凌鳶嘴里涌出,那維萊特沒來由地感覺到一陣恐懼在他成為最高審判官、在他脫離水底世界的無邊黑暗后,他再一次體會到了這種感覺。
他倉皇抱起懷里這具毫無知覺的身體,正要離開時,忽然有人拉住了他。
是溫諾。
“請等一下,審判官”
不過他的話語沒能說出口,就被那維萊特冰冷的眼神凍結在喉嚨里。
“你最好祈禱他沒事。”那維萊特用僅有他們能聽到的聲音說,“否則,你一定會付出應有的代價。”
說完,那維萊特的身影便掠上高空,瞬間消失在夜色里。
“”
望著兩人離去的方向,溫諾垂在身側的手握攏成拳,青筋鼓起。
沃特林走到他身邊,用公事公辦的冷漠語氣說“坎瑞爾少爺,事發前顧問先生只吃過你給的東西,刺殺發生時,也是你在身旁。所以不管怎么樣,都務必請您跟我們走一趟。”
溫諾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