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見山早原本的行程安排是送花、看電影,然后順利的話晚上帶太宰君一起去和織田作前輩以及小孩子們逛街玩。
而現在,原本打算在去看電影的路上順路去花店取花的月見山早,有點拿不準這花該不該送出去了。
月見山早覺得現在的太宰君有點難懂。
他想,不久前太宰君明明還在生氣的,但是突然一下,他的心情就好了起來;那我要是給他送花了,他會不會也突然一下,就又生氣了啊
但是他們已經來到了花店的不遠處。買都買了,來都來了,月見山早決定再掙扎一下。
他小心翼翼地問太宰君“阿治,你喜歡花嗎”
從月見山早的角度看去,太宰君似乎了然地挑了挑眉,又似乎只是平常地說話“那就要看是什么花了。”
“如果是道歉的花呢”月見山早小聲問,“不是今天,我之前也惹你生氣了,所以想給你送花道歉。”
“我沒有生”太宰治說到一半,看到月見山早露出了非常明顯的“我一點也不信”的表情,“你為什么這個表情”
月見山早“哈哈,我能有什么表情啊。當然是相信你的表情啦。”
太宰治微笑起來,也不說話,只凝視著月見山早。
“我錯了。”月見山早對他這個樣子有點心理陰影,認錯的話脫口而出。
但他并不心服口服,仍想要辯上一辯“可是之前感覺你有躲著我欸,這難道不是生氣嗎”
“也有可能是你多想了哦不擔心是自作多情嗎”太宰治隨口說,“只憑直覺可是看不透別人的。”
“自作多情啊那也沒關系嘛。因為別人而感到高興、害羞、生氣、擔心什么的,又不是糟糕的事情。只要接觸他人,就會被他人引動情緒,這是天性吧。”月見山早說。
“我覺得阿治可能生氣了,我有點擔心,想要在道歉的時候讓阿治知道我的擔心,想告訴你我很重視這件事,想知道原因,想重歸于好,所以,就算被認為是自作多情也沒關系。”月見山早轉向太宰治,盡管他的雙眼純白一片,無法捕捉視線的落點,但是太宰治卻感覺得到自己正被全心全意地注視著“我想,如果能把心情坦誠地說出來,至少我們不會一直僵持著,浪費掉許多原本可以高高興興地相處的時間。”
“有時候我覺得你是個無憂無慮的笨蛋,有時候又覺得在你面前我才是笨蛋。”太宰治以極輕的聲音說道,“真可怕。”
他也說不清自己是想要月見山早聽到這句話,還是不希望月見山早聽到。若是希望,又怎么會用這樣小的聲音;若是不希望,又怎么會說出口。
“在朋友面前是笨蛋沒什么可怕的啦。”月見山早聽到了,他覺得太宰君有點難過,于是試圖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他,“我就經常在安吾就是那個還要加班的朋友面前當笨蛋,放空大腦說一些怪話,然后氣得他大聲吐槽或者追著我滿酒吧亂跑想揍我。”
說著說著他覺得這樣好像顯得自己怪壞的,于是又趕緊狡辯道“我那其實是一種關心他總是加班,需要一點吐槽來放松一下可憐的大腦。”他比劃著解釋,“至于氣得他追著我想揍我嗯,是為了讓他發泄一下壓力。都連著當了一天甚至幾天被困在辦公桌里無休無止干活的正經社畜了,也要活動一下嘛正所謂生命在于運動,加班社畜要多運動才不容易猝死。”
“聽起來很有趣呢”太宰治想到平行世界的三人相處,不免有些出神。
月見山早眼睛一亮“那我待會兒好好介紹你們認識,安吾這人很幽默的,阿治肯定和他合得來”
太宰治失笑“總不能是因為覺得我也很幽默吧”
月見山早看向不遠處的花店,隨口說“也因為阿治好像總是很孤單,想要阿治多一些合得來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