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君等我十分鐘我馬上出來。”一口氣說完這句話后,木門砰地一下關上,七尾芽衣跳到床上摸出關掉的手機打開。
昨晚五條悟果然又發了消息過來。
[藍眼睛]那你明天早上七點跟我一起去出任務,見識一下咒靈這種東西的多樣性吧。
[藍眼睛]現場學習比較快,哭了的話我不會安慰你的哦
事已至此,雖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但七尾芽衣只能硬著頭皮上了。急匆匆地去洗漱換衣服,冷水接觸到掌心,殘留的睡意全無。
中午應該是沒辦法回來,先給麻婆豆腐把糧倒好,啊啊,頭發好難梳
十分鐘后,七尾芽衣帶著弓準時打開門,五條悟正靠在墻壁上拿著手機和人聯系,聽見響動后抬起頭,“你果然沒看消息。”
這、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七尾芽衣認為這不是她的錯,“因為昨晚太困了所以直接睡著了”
目光掃過她匆匆扎起來而顯得有些凌亂的馬尾,五條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走了。”
“五條君,我就這樣走沒問題嗎和夜蛾老師請個假比較好吧。”她跟在五條悟身邊,很懷疑這是光明正大的翹課。
果然,五條悟根本沒考慮到這個問題,或者說他從不考慮這種問題,“那我讓輔助監督給夜蛾老師發個短信吧。”
七尾芽衣和五條的輔助監督有過一面之緣,再次見面時,得知他的姓氏也是五條,對方則禮貌地叫她月野兔同學。
這個名字被對方一本正經地叫出來,有種后知后覺又很微妙的羞恥感。
對于她兩米長的長弓,這位輔助監督采用了最樸實的辦法開了空間很大的車來。
后排落座之后,五條悟就將輔助監督給他的那份資料扔給了七尾芽衣,打了個哈欠,“這個咒靈就交給你咯。”
她接過來一看,略過前面那堆任務地點和如何發現咒靈的廢話后,白紙黑字上一級咒靈四個大字格外醒目。
“五條君,你在開玩笑嗎”七尾芽衣又仔細看看,確定那是一級咒靈而不是什么三級四級之后,轉過頭提高音量強調,“我只有四級欸,四級”
“聽見了聽見了,超弱的四級”五條悟翹起二郎腿,單手撐著下巴,“又不是讓你去消滅它,只是作為練習對象而已,這東西還要留給杰收藏呢。”
七尾芽衣看著資料上窗拍到的漆黑一片的咒靈照片,夏油君真的要吃這個玩意兒嗎
這一瞬間她不由得對夏油君產生了同情。
但到達目的地見到咒靈實物時,七尾芽衣隱約覺得,同情的對象很可能即將變成自己。
污染指標太超過而廢棄的工廠偏僻得和高專有的一拼。
由于人們對污染的恐懼而誕生的咒靈外表實在是丑得慘絕人寰,被五條悟搜索到輕松抓出來后在地上狂亂地蠕動,身上不停的流出惡臭的粘液,氣味比生化武器還可怕。
七尾芽衣站在野草叢生的水泥地上和它對視。
這是一只巨大、惡心、又強大的咒靈組合體,渾濁的眼珠盯上人類時,有種被陰冷濕潤的無形之物纏上的感覺。會讓人抑制不住的無法動彈背脊發毛,大腦拼命閃爍著紅色信號,告訴她趕快逃離這個地方。
但七尾芽衣還能勉強保持鎮定,不服氣地對著那對大眼珠子瞪了回去,又悄悄往五條悟那邊靠了靠。
因為五條悟的手正放在這只咒靈的腦袋上,那是一只白皙又骨節分明,無論怎么看都很漂亮的手。和黑色污泥般的咒靈形成了鮮明對比。
但殺傷力具大的一級咒靈在五條悟手下只能無力地試圖掙開,白發少年拍完照,接著掏出手機給夏油杰打電話,問對方要不要接手這個丑東西。
夏油杰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七尾芽衣聽到揚聲器里他傳來的聲音,有種莫名的虛弱。
“雖然這是只一級,實力也還不錯,但是我也不是什么垃圾桶。”
“收服了它我會厭食一周的,悟,你趕緊把這東西祓除了吧。”
“哎真可惜,不能成為伙伴了哦”五條悟不緊不慢地說完,笑嘻嘻地咧開嘴,露出尖銳的虎牙,泛著令人心生畏懼的寒光。
殺意與狂氣從這位平時跳脫過頭的白發同窗身上散發出來,隨著他那只手緩慢用力,強壓之下的咒靈血肉發出了令人心驚膽戰的擠壓聲與刺耳的哀嚎,仿佛要被被碾成肉泥,又似乎要從內部爆裂開來
即使已經見識過對方祓除咒靈時的模樣,但再次直面這種毛骨悚然的場景,七尾芽衣還是忍不住僵硬地往后退了幾步。恐怖的力量差距擺在眼前,此刻的五條悟看起來比這只丑咒靈要可怕十倍。
“啊差點忘了,現在還不能殺你。”想起了自己還帶著一位掛件同學,五條悟稍微放開了手里的咒靈腦袋,轉頭看著正快速往后退巴不得離他越遠越好的七尾芽衣。
在七尾芽衣震驚的目光下,他慢條斯理地把那只咒靈松開了,朝她揮手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猶如惡魔降臨。
“芽衣同學,現場學習開始了”
那股不好的預感成真了。
黑色咒靈朝她沖了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