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政治不敏感的法蘭西王后聽到話,才回過神來,擔憂地拉扯著自己的項鏈,哽咽道“以后我們就只是個空有虛權的王室,我還有什么臉去見瑪麗婭,她若知道了,一定會狠狠嘲笑我現在這狼狽的模樣。”
特蕾莎沒眼看看自己父母這不爭氣的樣子,轉身面向黛玉,這一場大逃亡下來,她不由對自己這個妹妹刮目相看。
她曾經只是以為她的妹妹同弟弟一樣,只是個好吃懶做的敗家玩意。如今聽見黛玉一番話下來,倒是有獨到之處。
“我親愛的妹妹,我內心早知曉你的意思。”特蕾莎面帶微笑牽起黛玉的手,湊到她耳邊悄聲道“這王權我們遲早會奪回來。”
林黛玉不像特蕾莎有這么大的野心,她雖不大懂這法蘭西的局勢,但在她們賈府里,從自己已經逝去的母親再到賈母的手中,平日里冷眼旁觀著王熙鳳管家理事,黛玉心里也學到不少管家事務知識,只是不知這法蘭西是否也這樣。
雖然路易十六已經簽署條約,但卡洛納還是怕他一時反悔逃跑,所以只讓路易一家只能在杜伊勒里宮活動,禁止返回巴黎城郊的凡爾賽宮。
至于明天宮廷舞會上要穿上的禮服,卡洛納已經派人去凡爾賽宮收拾帶回杜伊勒里宮。
法蘭西王后滿面愁容,雖一次又一次在衣帽房內比劃著自己明天要穿的衣服,但沒有一件讓她順心。
“哦,明兒要是被你們的瑪麗阿姨知道我們的下場,她會怎么想呢”法蘭西王后焦急地扶著自己的額頭。
特蕾莎聽見自己的母親這么說,不由想起自己曾經在那些貴族女子面前高高在上的樣子。
那時候的她可是手握大權的法蘭西公主,可現在的她,雖還是那個公主,但眼下可能還不如一個大臣的女兒,人家家里還掌握著軍權,而自己已經變成一個擺設,充當個國家的吉祥物而已。
這三個女人在衣帽房試了快一晚上的衣服,每人終于選了件比較滿意的禮服。
黛玉回到已經備下的房間,這房間不及凡爾賽宮里的一半大,裝飾也沒有往日那樣精美奢華,果然交出實權后生活質量肉眼可見的下降。
她躺在床上,回想著這一天的一切,可以說是驚心動魄,自己的父親路易十六差點被送上斷頭臺,好在她的姐姐特蕾莎一下子就領會黛玉的暗示,借這論語給了路易十六一個脫罪的理由。
只是現在他們已經成了個被架空的王室。
黛玉再一次睜開眼,發現自己又回到瀟湘館。這會子紫鵑已經醒來,見黛玉睜開眼,忙上前扶起黛玉,笑道“我說呢,姑娘今日果然會早起,姑娘瞧我也早早起來了。”
“你也是費心了。”黛玉悄悄把菱花鏡藏在枕頭下面,卻又碰到了另一樣東西。
黛玉不小心把她的舞會禮服帶了過來。
她平日里換下衣服就習慣性地把衣服放在床上,因為這時會有仆人來收拾去。
只是昨晚黛玉已經成了個沒有實權的公主,那些仆人自然怠慢了她,偷懶沒有把禮服收去。
帶過來的禮服是一件法式長袍裙,明亮的金色敞開連衣裙彰顯出黛玉的皇家身份,里面白色的襯裙與繡在金色上的玫瑰交輝相應。
紫鵑在黛玉把禮服收起來前就看到它,看著這禮服那敞開的胸衣,她頓時羞紅了臉,忙把黛玉的禮服藏在黛玉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