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這種時候,埃米露總感覺艾爾海森不是人,而是一條毒蛇,毒蛇化作成人形,謹慎地準備狩獵。而她就是被毒蛇抓住的獵物。
毒蛇一層一層地纏上來,緊緊地包裹住獵物,獵物絲毫不能逃脫。獵物稍微動一下,毒蛇的骨頭與肌肉就會蠕動著纏得更緊,骨與骨、肉與肉緊緊貼在一起。
而被毒蛇緊密地裹在其中的獵物,全身的每一處都被緊緊地纏繞控制,似乎連呼吸的頻率都要被蛇緊密地控制住。
蛇松開,獵物才能勉強呼吸;蛇靠近緊貼上去,獵物便失去了所有能力,被毒蛇引導著活動。
何時開始、何時結束、是否繼續完全不由著獵物決定,獵物只能被動地跟著毒蛇的節奏動作。
在一陣眼花繚亂的白光后,埃米露喘息著趴在艾爾海森的胸口處,勉強恢復了意識。
時間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長了,埃米露此時大腦依舊有些空白,嘴唇微微張開不停地呼吸。
反觀另一個當事人,臉不紅氣不喘,面色平靜,似乎當場就能做個學術匯報,仿佛埃米露現在的情況不是他做的好事。
埃米露從未如此羨慕艾爾海森的身體素質,神之眼對于身體素質加強也是在太好了。
清醒過來之后,埃米露便憤怒地和艾爾海森拉開了距離,兩人分別坐在客廳的兩點。只要艾爾海森稍微表示出靠近,埃米露便警惕地往后退,完全把他當成了敵人。
其實艾爾海森只是起身去旁邊的書架拿書,埃米露迅速抬頭,努力往沙發后背靠,只要艾爾海森再走近一點一點,她就會迅速地跑走。
“為何如此警惕”艾爾海森挑眉,詢問道,無辜得仿佛自己沒有任何壞心思。
“呵。”好脾氣如埃米露,聽到這句話也不由得冷笑,懶得回答他。
這個人,實在是太壞了。
埃米露瞪著眼睛想。
這次雖然依舊很生氣,埃米露卻沒有再把艾爾海森關在小屋外面,或許是吸取了大庭廣眾下被艾爾海森詢問“是否生氣”的教訓。
書記官大人不在意流言蜚語,埃米露可是個臉皮薄的人,她還要繼續在教令院中度過普通平靜的求學生活。
頂多是艾爾海森敲門的時候姍姍來遲,嘴上說著“嗯嗯嗯,等一會兒,現在有事情”、“馬上就來開門”。實際上埃米露還窩在沙發里,她所謂正在做的事情就是看書。
晾了艾爾海森好一會兒,埃米露才慢吞吞地從沙發里鉆出來,去給他開門。
天氣已經逐漸變涼,須彌晝夜溫差較大,夜晚的風帶著刺骨的涼意往身體里鉆。
連路邊小攤的攤主都不堪冷意,縮著手縮著脖子,躲在棚子下面,招呼客人的聲音也沒有以往那樣熱情。
風呼呼地刮,艾爾海森站在小屋前,臉上絲毫沒有不耐煩,過一會兒就保持穩定的頻率敲門,直到聽見屋子內傳來有人走動的聲音。
若不是擔心呆在外面的時間太長,艾爾海森生病會很麻煩,埃米露還能再晾他一會兒。
打開門后,外面的冷風瞬間刮了進來,埃米露縮了縮脖子,瞇著眼睛道“趕緊進來,外面太冷了。”
四面八方刮來的風下一秒就被艾爾海森的身體嚴嚴實實地擋住,他的手里提起路上買的小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