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械上滿,想要到達本該置于的套鞘。
她驅散中毒的暈眩,在不間斷的啜吻中,找到槍并握住。耳邊一記吞咽,沉悶哼出零星半點,卻未拒絕。
怎么說呢,她心想這真是典型的紅頭罩風格,為突出火力而加大的口徑,堅硬粗糙的槍身,大容納的彈匣,較外觀更重實用,沉默務實,量大管飽。這會兒大概急于開火,硝煙灼疼手心,好在她也不是不會用槍。
擋住槍口,順時針一圈均勻地保養上油,再握住槍管,手心包裹槍柄,指尖勾動扳機,揣測蓄滿彈匣的是空尖彈還是穿甲彈。
壓抑的氣息像夏日悶雷,兇名遠揚的紅頭罩束手就擒,被輕易繳械,這讓她有點得意起來,沒留意對方嘴唇繃得緊緊,掛滿汗珠的眼睫下滿是不清醒的癡迷混色。
忽然驚了一下,不是因為被觸碰,而是因為著力點變得不穩,自然就騰出手撐在他胸口。
撐著又摸起來了。比“精瘦”檔位高幾個百分比的體脂率,豐厚胸肌放松時軟軟韌韌,手感令人印象深刻地好。他的表情有點糾結,再摻無奈和難為情,耳根臉龐到脖頸胸口每一處都在詮釋甲方要求中五彩斑斕的紅,好在他的胸也不是太過敏的那類,索性隨便她了。
而她出于公平,完了便掀起t恤,身體力行何為禮尚往來。
像半截盛裝牛奶的纖細玻璃瓶。她后知后覺衣柜里會不會也放了監視器,他說就算是把隱私意識落在學前胎教的紅羅賓也不至于干這種事,她說不一定,這家里的窺私欲都是論斤批發的。
他干脆不說話了,抱起,低頭吃東西。還記得小時候早餐的盒裝牛奶,貧民窟家庭難得一見的珍饈。節約食物的觀念根深蒂固,牛奶喝完了,還要高高舉起倒出盒口的最后一滴,不要急,不要咬,沿著紙質封口潤一圈,再輕輕吸。
衣服拉下罩住頭顱,鼓成個教堂圓頂,隔著布環抱。仰面看到柜門的漏光,是懈怠、積灰和衰黃的,領帶和襯衣在窸窣中竊竊私語,一個賭衣柜里起碼有五個竊聽器傳統藝能罷了,別驚訝,另一個賭監視影像是全彩立體3d的電子設備也需要更新迭代很正常吧。
她乏力踩著對方的戰術靴。讀過豌豆公主的童話吧豌豆藏在十三層鵝絨之下,仍硌得公主輾轉難眠,感覺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樣,他清楚她的膚色很淺,是一種不透明的、粘牙的白,像牛奶熱氣騰騰潑在床單上。
想象讓額角和頸側的青筋一突一突地跳,少年時代他的導師曾在耳邊低沉叮囑“控制你的欲望”,而今成年他將教導原裝退還給導師,似乎下一秒就會死再次,這也許倒也不能全然歸咎于他,打斷用花粉污染市容的罪魁禍首全身每根骨頭再灌水泥沉海是個好主意,禁止殺人fkbatan,操他的不殺原則。
高高香檳塔已經積蓄滿了,被轟然推倒,擲地有聲。那些落灰被巨力揚起,翩然飄散著陳年松香,殘暈未散。他瞇眼眨掉睫毛的汗水,被擋住了。
當然最后并沒有繼續。一道通訊阻止了接下來的一切,理所當然地,抓捕罪犯,制備解藥,定位受害者,實施救援,對經驗豐富的義警們來說又算什么難事呢也沒有人會因為在衣柜里○而社會意義死亡再次,又一個打擊犯罪史上皆大歡喜的大團圓結局。至于翌日哥譚灣是否會多出一具沉海的尸體,那又什么相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