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起因,要從武裝偵探社接到的一起委托說起。
截至目前,死者數量用單手數不過來。犯人作案工具未知,手法高明且沒有固定規律,現場也沒有留下任何有效證據,甚至不能確定是否為異能犯罪、是否皆由一人所為。
犯人依舊逍遙法外。橫濱的警署覺得棘手,不得不請武裝偵探社出手調查。
唯一的證據是一段被無死角監控拍下的一閃而過模糊背影。
“我們深入調查死者后,發現這些人在生前都和一個人有著關系動機上說得過去,特征也和監控拍下的基本吻合。”
偵探社內,國木田獨步正在給社員們開會,他將大屏幕翻了一頁,調出了一個青年的照片,“他目前在租界紅燈區的一家酒吧里工作。”
照片中,青年意外地相貌清秀,看著鏡頭干凈地微笑著。
“不要以貌取人。”見中島敦露出了有些難以置信的表情,在和太宰一起經歷過佐佐城小姐與“蒼之使徒”事件、從那以后深諳人性復雜的國木田沉聲提醒。
“既然已經鎖定了嫌疑人,那么盡快去調查取證吧。”他推了推鏡框,“太宰,你去。”
“啊。”聽到自己的名字,正在光明正大摸魚的太宰治把亂蓬蓬的棕色腦袋從桌面上抬起,瞄了屏幕一眼,尾音拉長“為什么是我”
“因為除了你以外,大家看上去都不像是會出沒那種不正規場所的人。”國木田有理有據道。
偵探社的大家一齊看向太宰,意味深長地點頭表附議。
“不是說不要以貌取人嗎”太宰治不滿極了,“我才不去。”
冬末春初,一連下了好幾天的雨。
這里是不受政府管轄的橫濱租界地帶,收容了眾多非正規場所的紅燈區。今夜,因為下雨,往日熱鬧的街道空曠了許多。
沙色風衣的衣擺隨著步伐在身后翻涌著,太宰治正撐著傘在雨中行走。某刻,他停下腳步,黑霧在眼底翻騰。
他此行的目的地是
雨與霧氣籠罩著寂靜的街道,“oxyn”酒吧的招牌在雨霧中若隱若現地泛著紅白色的光。
今夜,小酒吧內沒什么客人,只有一名店員在吧臺里百無聊賴地擦拭著玻璃杯。
不知過了多久,酒吧門上的搖鈴響了,那名店員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朝門口望去。
西島憲回來了。
一頭黑發如寒鴉的羽毛般烏黑發亮,清淡的琥珀色瞳仁,黑長的睫毛在淺色瞳底投射下陰影。現在,青年原本蓬松的黑發因為淋了雨水,發尾微微卷翹起來貼在額前和兩頰。
西島憲卷攜著一身的水汽走進溫暖干燥的室內。
“外面還下著雨,你一聲不吭地出去干嘛了還這么長時間。”那店員沒好氣地白了西島憲一眼。
擦拭著玻璃杯的店員名為今井磷,25歲,西島憲在這個酒吧里的同事兼前輩,相貌平平,存在感微薄,總是帶著一副死板的黑色眼鏡。
今井磷和西島憲同在這里打工,是這里唯二的店員。不同的是,西島憲是這里的“招牌”,不僅會彈琴賣唱,偶爾還在酒吧老板的庇護下做做普通的陪酒工作。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在望向今井磷的時候亮了亮。
“抽煙去了。”西島憲理所當然地說,“放松點,磷。今晚沒有客人,我也不需要上臺唱歌。”
今井勉強算是放過了他。
西島憲走近,背靠著吧臺,偏過頭去看今井。
被盯出了一身雞皮疙瘩,今井瞥了他一眼,“看什么看。”
手放在嘴邊輕輕一笑,西島憲說“磷你是不是穿增高墊了,怎么看上去和我差不多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