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洛斯輕柔的聲音像拂風般劃過自己的耳廓,當他想頓足仔細的聆聽時,那聲音早已經悄無聲息的消散在自己的耳邊。
厄洛斯的聲音不能為自己停留,但是沒關系,他的靈魂與神格即將永遠被困深淵。
塔爾塔洛斯笑了,他發現自從厄洛斯久居在深淵,他的笑容總是出現的格外的多。
他一字一句的重復著“他是從卡俄斯中誕生的原始神祇,權柄、地位、力量,這些在他的眼中都不值一提,如同樣原始中誕生的你。”
塔爾塔洛斯甚回憶起了厄洛斯說自己壞話時候的細節,他學著當時厄洛斯的模樣頓了頓繼續說“還不是被他強硬的囚禁在無底的地獄。”
塔爾塔洛斯垂眸凝視著厄洛斯,如自己所看見的那樣,當時唇邊勾起惡劣笑容的神表情凝固住了,而同樣的笑容轉攀到了塔爾塔洛斯的唇邊。
他玩味著肆意打量起站在自己身前的嬌弱神祇,分明是男性,卻比任何的冠以美貌之稱的女神們更能激發保護欲望。
厄洛斯的淡金色睫毛微微煽動,再抬起眸時里面寫滿了楚楚可憐與無辜,他裝作迷茫“你在說些什么呀,我親愛的哥哥。”
他話音剛落似乎就想起了什么,絕對美貌的神懊惱的輕敲腦袋“瞧瞧,我差點把重要的事情忘記了,我是尋求找福柏撥開我名為未來的迷霧的。”
如果不是知道厄洛斯的欺詐技術是怎樣的高明,塔爾塔洛斯覺得自己現在已經完全的被他給糊弄過去了,不過看穿一切并不妨礙他配合厄洛斯的小把戲,他挑著眉“既然如此,那么在福柏的神諭中你擁有怎樣的未來”
如果塔爾塔洛斯足夠慷慨與仁慈,那么他就應該把所有不愉快的話題悄然略過,接著當做什么都沒發生一樣離開這個不待見自己的神的視線中。
但他偏不,他如同戲耍鳥兒般倒梳著它本就已經炸起的羽毛,偏偏讓他絞盡腦汁的想擺脫卻于事無補。
塔爾塔洛斯如愿看見厄洛斯眼中閃過一縷懊惱,但這只能平白讓他增添趣味。
厄洛斯伸出殷紅的舌尖在下唇輕輕舔舐,他在塔爾塔洛斯的注視下光明正大的看向幾乎要把自己整個氣息都要隱匿的福柏,他疑惑著問“是啊,你的眼中存在著我怎樣的未來”
他選擇非常無恥的把問題拋給了無辜受到殃及的福柏。
福柏明顯沒有想到厄洛斯會突如其來這樣詢問自己,她的眼神中幾乎已經寫滿了答案。
你可沒問過我這個。
但面對厄洛斯真誠的眼神,一切想要推辭的話語都被福柏咽下去了,她著實是沒有辦法拒絕眼前這個,只看一眼就令她的渾身開始燃燒的神祇。
羞赧涌上了福柏白皙嬌嫩的臉頰,她壓著蕩漾的情緒閉上眼睛,當她眼眸閉合的那一瞬,一切氣息悄然的發生著變化。
微弱的神性光輝縈繞在她的身體緩緩像四周擴散,預言的神性光輝傾瀉流轉,總是羞紅著臉頰的少女睜開雙眼,那一刻灰暗的真理平原仿佛被光芒充斥填滿,古老的語言從四面八方匯聚,最終由少女的嘴唇吐出。
“卡俄斯中誕生的原始神祇,愛與欲望化身的厄洛斯啊,當我呼喚你的名諱時,背生雙翼的孩童從山巔躍下,金色箭矢從他的手中費力的拉個滿弦,卻箭無虛發的射向那輕視他權柄的高傲神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