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降谷零有些理虧,但仍然固執地拒絕,“下次他們再嘲笑我的發色和膚色,我絕對要繼續把他們打得滿地找牙。”
“好了,別跟老婆婆似的皺著眉頭了,”降谷零抬手用溫熱的掌心把皺眉盯著他的降谷櫻的眉頭撫平,“大人的事大人自己會解決,用不著你這么發愁。”
“哥哥也不是什么大人啊,沒有你這么不可靠的大人”
降谷櫻反駁了一句,繼續全神貫注地給降谷零處理傷口,沒看見自家兄長望著她的頭發出神的樣子。
次年四月降谷櫻就要上小學了,雖然她的膚色正常,但她的發色是比自己的還要顯眼和與眾不同的白金色。降谷零在心里默默地想,只有把這群人打怕了,等以后降谷櫻上學的時候才不會重蹈一遍他的覆轍。
他蹚過的荊棘載途,總要為她鋪就光明大道。
“很好看。”終于幫降谷零處理完所有大大小小傷口的降谷櫻突兀地開口道。
降谷零聞言,眸子透出些顯而易見的困惑“嗯”
降谷櫻將藥品整理好放回醫藥箱之后站了起來,毫無身高優勢的她這才得以輕易地摟住坐著的降谷零的脖頸,輕輕地在他耳邊說道“金發很好看啊,這是因為太陽喜歡我們,所以把陽光灑在了我們的頭發上了吧。”
“哥哥的膚色也很好看,就像巧克力一樣,我很喜歡”
是在安慰他嗎降谷零不確定地想。他習慣了來自四面八方的或明或暗的敵意,但有人毫不猶豫地站在他身邊的時候,還是感覺到心口一陣滾燙。
這個擁抱仿佛把憤怒和委屈從他的身體里一點點抽離,再用溫暖和安寧把那片空洞一點點填滿。
“好了,我去還東西,藥水還有繃帶都是從隔壁艾蓮娜老師那邊借來的。”
“我去吧。”降谷零拎過降谷櫻手里的醫藥箱,快步跑去了隔壁歸還。
降谷零撩開門簾,然后伸手輕輕地在敞開的門上敲了敲,在宮野艾蓮娜看過來的時候打了聲招呼“宮野醫生晚上好。”
宮野艾蓮娜是一個非常溫柔的混血醫生,同樣一頭金發,也是這片街區少數不歧視他獨特的發色膚色反而會開解勸慰他的人。她看見是降谷零之后微笑道“零君晚上好。”
“謝謝您。”降谷零歸還了醫藥箱,還對著宮野艾蓮娜認真地鞠躬道謝。
“不客氣,”宮野艾蓮娜接過降谷零手里的醫藥箱,溫柔地笑了一下,“零君,小櫻很擔心你哦,在我這邊念叨了半天零哥怎么還不回來。醫藥箱也是她提前借走的,她估計你肯定又會帶傷回來。”
降谷零想著果然還是讓笨蛋妹妹擔心了,點點頭再次道謝“謝謝您,我知道了。”
“您好,宮野醫生現在不在哦”聽見門簾被撩開的聲音,正坐在診所的小椅子看書的降谷櫻頭也不抬地問,“請問有什么事嗎”
“我的夫人病得很厲害,”來的中年男人訥訥地說道,“宮野醫生什么時候會回來呢”
“宮野醫生大概要到飯點前才會回來,”降谷櫻試探著問道,“著急的話要不您跟我說一下具體是什么癥狀”
中年男人或許是病急亂投醫,真的詳細跟降谷櫻說明了自己妻子生病的癥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