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呀,這是你們對贏家特殊的慶祝方式嗎挺有新意的嘛。”太宰饒有興味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甚至惡趣味地,向著刀刃伸長了脖子。
鋒利的刀刃和柔軟的皮膚接觸,一絲血線順著修長的脖頸流淌。阿呆鳥皺著眉,挾持太宰的動作卻沒有改變。
太宰與旗會無言地交換著視線。房間里充滿了似乎是死神與獄卒相互瞪視而出現的瘴氣。
鋼琴師的腦海里,不知出現過多少次的話語如警報般回響著。
調查中也的事不能被傳出去。
不能讓首領知道旗會的所作所為。
必須殺死太宰。
太宰讓人捉摸不透。他偶爾顯露出來的,噩夢般的銳利思考,洞察力,以及即使在黑手黨這樣惡魔的巢穴內也未有先例的,寒冰般的聰明伶俐。
被這樣的人,被這樣危險的,不可預測的人握住了把柄,對旗會而言絕對是一件算不上好的發展。
鋼琴師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叫囂著殺死太宰,他的指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鋼琴線在他手中扭曲成一團,仿佛代表他內心的慌亂。他感受到內心的沖突。他渴望太宰的死亡,但理智告訴他,殺死太宰只會陷入更深的絕望。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靜下來,尋找另一種更加和平的解決辦法。
鋼琴師的掙扎,旗會都看在眼里。
太宰不能被殺死。這樣的事實他們都意識到了。如果讓太宰死在旗會手下,不管有沒有證據,首領一定不會放過旗會,會徹查導致太宰死亡的原因。找借口或者理由都是不行的,首領對太宰的看重內部人盡皆知。旗會之前暗中進行的一切活動都會作為證據呈上首領的辦公桌前,所有人都逃不掉被清洗的結局,包括一無所知的中也。就算僥幸逃過一劫,面對害死了搭檔的旗會,中也勢必會和旗會大家心生間隙。不管哪一個,都不是旗會所能承受的。
唯一剩下的,只有和太宰達成共識,達成將今天發生的一切,當做不存在的共識。
鋼琴師強作鎮定,朝太宰走去,旗會其他人在他的示意下,不約而同地收回了殺人的利器。
太宰恢復自由,卻露出相當遺憾的表情。
“好可惜還以為這次能輕松地死去呢。”太宰孩子氣地嘟囔著。
“太宰君想要什么呢”鋼琴師遞給太宰擦拭血跡的紙巾,發出妥協的信號,“既然來了,旗會一定有太宰君想要的吧。”
“想要的并沒有那種東西。”太宰發出一聲短促的干笑,臉上閃過一抹令人捉摸不定的笑意,收斂極快,轉瞬即逝。
鋼琴師平靜地與他對視。
“不信”太宰似笑非笑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