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偵探社的成員臉上露出憤慨的神色,連帶著對他們的態度也從先前的緩和變得冷硬,鋼琴師笑容卻沒有任何弧度的改變。
“我們可沒有要你們理解黑手黨的做法。”他聲音輕柔地說道。
“說到底大家本來就是敵人,能夠坐在一起觀影而不是大打出手就已經是了不得的奇跡,是說出去也沒有人會相信的傳說故事。你們貫徹你們的正義,我們堅持我們的原則,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嘛。”
“要是黑手黨效仿貴方的行徑,還算是黑手黨嗎”
要處在光明世界中的人理解他們黑夜的一切,本就是強人所難,是不切實際的奢望。
放棄人命對他們而言好像是不可饒恕的事,可對深扎于黑暗中,在黑夜里生存的afia而言,犧牲一兩個底層人員就能換取斗爭的勝利,獲得龐大的利益,簡直是再劃算不過的交易。
別說死去的只是區區底層人員,就算主世界旗會的死亡,就算是他們,也不過是被港口黑手黨這個充滿死亡和暴力的非法機構牽連的長長的犧牲者名單中的一行。不久就會被龐大的名字和歷史的塵埃所埋沒,被人遺忘。
黑手黨的命沒有那么值錢。
“你的意思是說,黑手黨就可以隨意輕賤生命了嗎這樣的理念,請恕我不敢茍同”國木田眉頭緊皺,義正言辭地反駁。
鋼琴師輕輕瞇起眼,“人命而已,哪里都是,算什么輕賤。”
“別說了。”中也遞給鋼琴師一個適可而止的眼神。
“好吧好吧。”鋼琴師無奈地聳了聳肩膀,妥協道,“首領都這么說了。”
國木田還想說什么,在與謝野晶子的提醒下憋住了未盡之語,決定略過這一茬。
“織田先生曾經還有過不殺人的理念嗎”
在織田作后面才加入偵探社的谷崎兄妹再加賢治,還有一個芥川第一次知道這件事,用充滿了求知欲的目光看著他。
畢竟他們認識的織田先生雖然很少動手,但也沒聽說他有不殺人的原則,甚至親手處決過窮兇極惡的歹徒。
“是有過。”
織田作木著一張臉,緩慢地點頭,具體的原因他則沒有回答。
“不殺人的織田先生,在很容易被欺負吧。”谷崎直美憂慮地看著熒幕,“光是聽上去就感覺另一個織田先生的工作很危險了,時刻都處在危機之中。”
“這就是帽子君讓他加入調查的原因啦。”亂步隨口說道,“任務完成后隨便提一提織田的功勞,就能讓他換一個稍微輕松一點的工作了。”
“居然是這樣。”谷崎直美依偎在哥哥身上,緊貼著他的耳朵,用只有他們身邊的人才能聽清的聲音,小聲地說,“這么看中也先生性格真好。”
與謝野晶子贊成道,“確實,不像個黑手黨。”
是這樣啊。織田作恍然大悟,把目光移動到中也身上,內心遲疑地想,自己是不是應該代替另一個自己向他表示感謝。
干什么啊
接受到織田作真誠的目光,中也別扭地動了動身子,用手搓了搓突然泛起的雞皮疙瘩。
被曾經想要殺死的人用那種真誠的感謝的目光盯著,他真的快要尷尬死了。
我不是同位體,你也不是的底層人員,感謝什么的敬謝不敏真要感謝你對著屏幕上的同位體吧中也在內心吶喊。
“中也先生,身為組織的專屬情報員只對首領匯報,也就是說我只聽從首領的命令。”安吾提醒道,“沒有首領的命令,我是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