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瑤得知消息,前來觀望。
見到她,妖神臉色稍霽“美人何故來這里,污了裙角。”
“妾身聽聞河伯受傷,特來送藥包扎。”她眼睛掃過地上的青年。一襲玄色道袍血污累累,臟污的臉依稀能看出幾分秀朗。
妖神微微感動,女人大多畏懼他,唯一不怕他的大娘娘很是兇悍,從沒有如此溫柔的舉動。
他化了把倚在子,坐在上面,鄭瑤給他敷藥包扎。
他想起了唯一給予他溫柔的女性“我的母親也像你一樣溫柔。”
鄭瑤好奇“太夫人也是人么還是像您一樣,是位有法力的神靈”
妖神無恥地說“后者。”
“她帶我游歷人間,找奇人異士為我開靈智,還為我取了名字常充。”
鄭瑤眨著亮晶晶的眸子,問道“此為何意呢”
妖神自己也沒想明白什么意思,后來索性自己編造了個由來“母親希望我常常滿足。月滿則虧,水滿則溢。”
鄭瑤心中輕笑,這么正經的為什么她覺得是北方方言常充長蟲,指代蛇。
冤有頭債有主,鄭瑤知道了自己敵人的名字常充。
就在他們說話時,地上的人手指微動。
常充見此,羨慕嫉妒道“這便是人修,得天地之造化,筑基巔峰尚與我打個四六分,卻還沒有被我打死。總能得一線生機。”
鄭瑤明白了人修比其他物種修煉占優勢。
常充表面的傷口已經包扎好,九娘娘提起裙角,到青年面前,把腳踩在他左手上,狠狠用勁。
男人的手被踩得出血,痛的他立馬清醒。
李濁清很快意識到,這是個與妖怪為伍的凡人。
這樣的人,他遇到了一些。他們總說自己有苦衷,可在傷害同類的時候,沒有半分手軟,甚至比妖怪還可怕。
嘴臉實在難看,他索性閉目不看。
血水淹了她的云鞋,又很散在水中。
鄭瑤笑著說“大王,人家修煉正缺個人引路,不如就他。”
她又露出惡意,腳放在青年頭上,侮辱他“待我學成有道,親自殺了他,以泄大王心頭恨。”
常充正苦惱怎么解決這個人。
這個道士是括蒼派首徒,天縱奇才,有望飛升。終南山那邊也知道了,便要接去教導授法。
不論妖修還是人修都幾百年未出一個飛升仙人了。難得一個道種,若是沒了,只怕他要受那些倔驢的脾氣了。
雖說這個臭道士殺了他同族,但他并不是真的在意。蛇族天性涼薄,那些未開靈智爬行獸對常充來說也不過牲畜,無半點助力。為了彰顯威風,把它們放在水渠,恐嚇凡人。
溫情是一時的,利益才是永恒的。
他不可能為了一群畜生,制造大敵。
常充大手一揮“看在美人的面子上,就暫時饒他一條命。”
等利用完李濁清,向終南山那邊討好處換人。
嘿,物盡其用,不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