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兒,樓下傳來一些紛亂的聲響,然后安靜了良久,好像老馬爾福夫婦已經離開了似的。
德拉科張了張嘴:“媽媽似乎有別的事情在忙她待會兒再來看你利亞,你知道的,這里也有爸爸媽媽的美好回憶。”
他早已不是那個年少的斯萊特林男學生,此刻卻笨嘴拙舌似乎連流暢的措辭也變得困難。
直到他側坐在床邊,拉著妻子的手,口吻又變回了那位沉穩乃至頗有些盛氣凌人的馬爾福先生:
“他們聽說了斯科皮想要在附近建個小型魁地奇場,好在暑假邀請他的朋友阿斯托利亞注意到他皺了眉頭來玩。是的,他們那么愛他,當然想要著手達成這件事但是你放心,親愛的,斯科皮的教育方式當然是由我們倆來把控,你覺得呃,如果他說這就是自己今年唯一的生日愿望,能滿足他嗎”
“如果你同意了。”阿斯托利亞眨了眨眼睛,笑容始終掛在唇角:“那么我不反對。”
她的體溫低得要命。
聲音也很輕,需要德拉科湊近去分辨,直到微弱的鼻息就在耳邊。
“我小時候都沒有,爸爸不肯答應,他對媽媽說不能夠太寵我。”他微微低下頭,握著她的手,聲音有些沙啞。
“所以才想給我們的小蝎子呀。”她很慢很慢地說:“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當斯科皮邀請朋友來家里玩,你將波特和韋斯萊當做是我姐姐家的孩子,好么”
“當然”他抬起頭,眼眶紅了一圈。好在臥室里的燈光不亮,從利亞的角度也只瞥見丈夫的尖下巴略帶倨傲地揚起:“我早就不跟波特計較了,何況是韋斯萊和格蘭杰。”
“還得提前準備好可口的點心和飲品,我想母親會很樂意將波比借來的。”
阿斯托利亞忽略身體深處的寒冷,吐字緩和,用種津津樂道的口吻說著主宅的家養小精靈:“據說它服務了三代馬爾福,還從未出過錯,媽媽說你小時候也很喜歡它做的草莓醬司康”
她突然說不下去了。
因為德拉科抱住了她。
“我不想讓任何人靠近這里。”
“利亞。”他原本挺拔的身軀在顫動,但沒有聲音抖得厲害:“我只想這樣摟著你,一直、一直不讓任何任何東西將我們分開。”
阿斯托利亞努力回抱他。
慶幸自己還有僅剩的氣力。
她本可以多說些話的,譬如“我就在這里呢,哪里都不會去”,或者干脆什么也別說別吐露那些虛假的安慰,死神正漂浮在窗外,祂會譏諷人類溫情下的卑微和懦弱。
“那就這樣摟著我,德拉科”
體溫似乎通過親密的接觸傳遞過來,阿斯托利亞感覺到一股令人安心的暖意:“梅林都知曉,你已為我做了所能做的一切。但我還不滿足,仍有貪得無厭的要求”
“benear。”
靠近我、摟著我。
直到時光將我們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