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板著臉轉過頭,確認了德拉科馬爾福確實不在席上,眉頭緊得能夾死一只麗塔斯基特,匆匆離開了。
“我的學院也少了位學生。”
很快,小個子的弗立維教授聲音尖細:“那個孩子的身體一向不好,這兩天拉文克勞塔樓里吵得太厲害,她應該正在龐弗雷夫人醫療翼里休息我需要將她也帶過來坐下嗎”
鄧布利多緩慢地眨了下眼睛:
“那個學生,她叫什么名字”
“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弗立維教授說:“斯萊特林五年級里有她的姐姐。”
月光順著窗戶攀進整潔寬闊的屋內,阿斯托利亞閉著眼睛,卻并沒有睡著。
其實她的精神還好,病癥的發作總是一陣一陣的,隨著身體的回暖,她知道最痛苦的時間又過去了。
但真正讓她睡不著的是一簾之隔的存在:德拉科馬爾福。對她而言,是個熟悉的陌生人。
她常在姐姐達芙妮口中聽到她的好友潘西帕金森,當然也就避不開帕金森喜歡的人,何況馬爾福這個姓氏在他們這些純血家族中也算得上如雷貫耳。
即使只瞧他本人也太高調了,隔了不同的學院和兩個年級,也有許多關于對方的事情會自動飄進耳朵。
傍晚時馬爾福的問話讓她感到有些滑稽和困擾。她當然知道對方的言下之意,她也并未因被認為“親麻瓜”而感到冒犯,即使那并非事實她根本不了解他們,又何談親近
身邊最親近的相關應該就是混血室友露西曾向大家介紹過麻瓜世界的“魔法”,比如“電影”和“潛艇”,但她不是太感興趣,對方也沒有多聊。
所以她既不能理解自己會在那樣的背景下還“親麻瓜”,更無法想象會在彼此明知情況的前提下與小馬爾福先生共度一生
如果她那短暫的時光,
也可被稱作“一生”的話。
成為德拉科馬爾福的孩子的母親,他難以忘懷的早逝妻子與掛在辦公室墻壁上的摯愛
梅林,即使對于一個早已準備好接受早亡的人而言,這也太過可怖。阿斯托利亞稍微想想都覺得離譜過了頭,好像魔藥課的斯內普教授深夜突然拉開她的被子那樣
“立刻起來”成年男子低沉的聲音隨著房門的破開猛然傳進來。
斯內普教授黑袍翻滾,堪稱氣勢洶洶地闖進了醫療翼,魔杖尖端帶來的光亮刺得阿斯托利亞幾乎睜不開眼睛。
“你”斯萊特林院長倏地止住聲音,因近來休息不好而泛烏的眼瞼顫了顫。
才發覺剛才反射出的一點金光,并非來自盧修斯馬爾福獨生子的頭發,而是一個低年級拉文克勞。
“們兩個。”頓了頓,他剜了被驚醒后慌忙從屏風背后竄出來的小馬爾福先生一眼,才慢慢地補充道:“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和大腦,到禮堂集合。”
“好的,教授。”未來的法律執行司司長毫無高官包袱,飛快地答道。然后看了眼邊上似有些被嚇得茫然的小姑娘,聲音低緩地加了半句:“我們馬上就去。”
斯萊特林院長轉頭離開,像他來時一樣雷厲風行,走的時候魔杖輕掃了下,將走廊的燈全都點亮。
阿斯托利亞瞧得眼暈。
“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小馬爾福先生很肯定地說:“我恐怕其他人都在等待我們的到來。我想是跟光球有關。”
是的。阿斯托利亞悲哀地想。
深夜將學生從床上叫起來緊急集合這種事情,似乎只在露西說過的麻瓜的軍校中才會有,但今夜的霍格沃茨顯然非常“墮落”地沿襲了人家的創意。
但麻瓜們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在四個學院與教授,以及魔法部的不少要員的等待與注視下,被那姍姍來遲的光屏以可比擬鉆心剜骨的慘烈來告知:
幾個小時前才認識的那個、跟你很陌生連彼此教名也未交換、更不打算熟悉的少年,將是你未來的丈夫,你未來孩子的父親。
阿斯托利亞馬爾福,冷靜。
畢竟你的死法一定不是尷尬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