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實在是過于出乎意料了,夏油杰一時差點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可是怔了半晌,五條悟還是在用那雙藍眼睛執著而認真的盯著他,表現出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決心。夏油杰才逐漸反應過來,這居然就是真的。
那雙眼睛的藍色澄澈得有一種攻擊性,似乎不會染上分毫塵埃,被這雙眼睛注視的時候,隨便說點什么敷衍過去的念頭幾乎是在閃現的同時就被打消了。
可是對于夏油杰來說,他已經習慣了和五條悟并稱“最強”,過去的弱小灰暗早就深埋心底,輕易不會再翻出來。即使最近剛剛吃了一場敗仗,可是要他立刻坦誠自己內心的軟弱,也是個不小的挑戰。
于是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艱澀地開口“是的,我在感到愧疚。明明趕回去了,卻還是遲了一步;還沒能攔住他,讓楓”
“好了好了”五條悟立刻大聲打斷好友的自我檢討。
“如果這么說的話,老子也應該愧疚嘛一開始把他直接殺了不就沒有之后的事了”五條悟伸手捧住夏油杰的臉,認真道“杰,我們可是搭檔,就算任務失敗了,責任也應該由搭檔一起承擔,你在往自己頭上胡亂攬些什么啊”
“再說,這本來也不是你的責任。讓你先走的提議是我提出的,那個天與咒縛”他表情有點扭曲,但還是痛快的承認了。“也確實很強,能力還那么出人意料,敗給他倒也不算什么恥辱的事。”
夏油杰睜大了眼睛,原本陰沉灰暗的心情像是突然被陽光普照,那些曾經纏繞得他呼吸困難的自我懷疑、自我厭棄都簌簌松解。不僅是因為五條悟的安慰,更是因為五條悟居然會這樣安慰他這件事本身
一瞬間甚至有種喂了好久的貓貓終于會叼老鼠回來的詭異的欣慰。
經歷了這樣的一遭,第二天他們兩個一起出現在五條楓的病床邊的時候,看上去就和之前打打鬧鬧的樣子別無二致了。
五條家作為御三家目前最強盛的一家,在這次的星漿體事件中難得地干了不少正事。之前在五條悟重傷五條楓失蹤的時候嚴格封鎖住了消息,把咒術界即將可能出現的一場大亂消弭于無形。今天又一大早送來調查報告,確認了那個天與咒縛的身份,是禪院家的一個族人,名叫禪院甚爾,目前已經脫離家族,行蹤暫時不明。
順帶一提,送信來的人旁敲側擊的試圖問出天內理子的下落。現在咒術界只有五條家知道天內理子最后接觸到的人是五條楓,而看五條楓的樣子天內理子也不像是真的死了。
雖然天元大人的同化已經失敗了,但是星漿體如果還存活的話也是一件麻煩事。來人原本的目的是想要“解決”這個麻煩的,但是在五條楓不走心的敷衍和五條悟不懷好意的逼視下,他也只能灰溜溜的逃走,回去繼續用“生死不明”這種含糊的說辭來應付高層們。
“哦是五條健太提交的”五條楓翻看著報告,特意關注了上面的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