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前輩在和你說話啊順,平,君”
頭皮傳開了尖銳的疼痛,讓吉野順平忍不住抬起了頭,露出一張鼻青臉腫的滑稽臉龐,眼角的淤青尚且“新鮮”,還沒有完全變成青黑色,透著幾縷紅血絲。
“超搞笑啊,你這家伙的臉。”
“之前不是挺囂張的嘛”
砰的一聲吉野順平的頭被人惡狠狠地撞向地面,強烈的沖撞讓吉野順平眼前一片白光,嗡嗡聲從耳邊傳來,他感覺連世界都停滯了一瞬。
“仔細看看這家伙臉不錯嘛喂,你抽煙什么的被發現就不得了吧,那些臭老頭不是很麻煩嘛。”
“你這家伙,難道哈,這樣啊,那也挺有意思的,那就拜托你了哦,順平君”
哄笑聲響起,聲音遙遠的從遠方傳來,吉野順平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視角余光處有紅色的火星明滅閃動。
好疼好疼好疼
好疼啊啊啊啊啊
“啊”
如同垂死的魚,他的身體不住地抽搐了起來,卻被人死死按住。
少年發出了悲鳴。
說不定自己就要在這里死了吧。
痛苦,煎熬,憎惡,后悔,激烈陰暗的情感充斥著少年的內心,卻又因為身體上過于強烈的痛苦,少年的精神麻木地抽離了軀殼,漠然地注視著一切。
“喂你們在做什么啊”
有一道人影閃過,耳旁傳來了肉體碰撞的沉悶響聲,吉野順平在因為過去強烈的痛苦昏迷之前,他看見了粉色的頭發在空中飛舞,一雙鎏金的眼瞳擔憂地注視著自己。
他,是誰
被以佐藤翔太為首的“同學”欺負已經是持續很久的事情了,吉野順平望著白色的天花板想到。
大家都應該察覺到了,但是誰都沒有站出來,這是正常的,大家都只是本能地避開了“錯誤”的選項,誰也不想成為下一個被霸凌的人。
即便如此,其實老師也是可以出手的,但是愚鈍的大人只是漠視了異樣的空氣,就算敏銳地注意到了異常,也只會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放任了事情的發生。
他們都是不值得信任的,吉野順平不止一次的告訴自己,人類的本質就是“惡”,誰都一樣,誰都不值得信任,誰都不值得期望。
仿佛只有這樣,少年才能從無止境的欺凌中保護自己的內心,以一種絕望的清醒放棄希望,他的心便能脫離這具軀體,獲得自由。
他一直是抱著這樣是信念生存下來的。
但是
咚咚咚三聲,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了,粉發的少年笑著對他打了個招呼,體貼的把花束放在了他的床頭,干凈利落地推開了窗戶。
陽光灑了進來,微風拂動著白色的窗簾,粉發少年專心地削著帶來的蘋果,陽光照在少年金色的瞳孔上,就像流淌的黃金與蜂蜜。
“悠仁,抱歉,又麻煩你來看我了。”
“你在說什么呀,順平,我也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而且是我發現了你,俗話說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嘛。”
“而且,”虎杖悠仁笑著把切成小兔子的蘋果裝在盤子里遞給吉野順平,“我們不是朋友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