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最近沙漠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機關,我懷疑有人在暗中進行一些違禁研究。可能會需要遠行一段時間。”
“畢竟,作為風紀官,調查奇怪的機關,是我的職責所在。”
“”
家里多了一只需要照料的動物,對艾爾海森的生活似乎沒有區別。
卡維外出做委托還沒回家,艾爾海森便把水箱暫時放到他的臥室里,拉緊了窗簾。
早上出門前換掉昨天的水,中午回來把提納里的營養藥劑添進去,看著綠色的藥劑逐漸被沉睡中的小海獺吸收變淡,晚上再記錄一遍它的身體指數。
非常省心,艾爾海森很滿意。
下班后,照例去買咖啡時,蘭巴德老板倒是笑瞇瞇地說“您最近總是著急回家呢,不來一杯休憩放松的下午茶嗎”
“不用了。最近家里多了一只海獺。”艾爾海森回答。
“啊原來是著急去喂寵物啊,當主人后是這樣的,一沒看住就有些不放心。那您給它起了什么好聽的名字呢”
蘭巴德老板或許只是隨口一提,跟客人親切禮貌地寒暄,然而錯誤地猜測了艾爾海森和海獺的關系。
不過,艾爾海森一向懶于解釋,于是他僅僅敷衍地點了點頭,便離開了酒館,回到家中。
因為提納里囑咐過需要通風,房門一直敞開著。只不過在此之前,艾爾海森并沒有在計劃時間外去看過那只海獺一眼。
對于這段關系的定義,他是以“暫時的看管者”自居,所以從開始就不需要取名。
作為知論派的學者,艾爾海森對語言和文字研究得比旁人深入。
某段不知出處的記錄中提到過,名字是人生的第一份饋贈。賜予別人名字就像自己親手給自己,也給對方銬上一份枷鎖,從此以后,你們的命運就牢牢地糾纏在一起。
艾爾海森對這番話不置可否,對他而言,名字只是一種代號,是對一切物體或者概念的統稱代指。
譬如,即使柯萊錯寫成“郭郭桃”,墩墩桃也依舊是一種肉質敦實,香甜可口的淡粉色果實。不會因為別人如何稱呼而更改本質。
他站起來,走到盛放熟睡小動物的透明水箱前。
淡藍色的小海獺依舊沉靜安眠地睡著,要不是胸前偶爾會有呼吸的起伏,幾乎要令人懷疑它是一個活靈活現的生物標本。
這樣看來,第一天見到時它奮力拍打尾巴算是它最后精力充沛的樣子了。
艾爾海森摩挲著下巴。
或許出于無聊,出于蘭巴德老板的隨口一說,還是出于最近閱讀的有關書籍。總之,他突然間心血來潮,想給這只活不了太久的小海獺取個名字。
厄海塔一無所知地睡著。在艾爾海森精確如同機器人的照料,和提納里特意調配好的藥方下,她看起來沒有他們第一次見面時那樣瘦弱,皮毛逐漸變得光澤。
夢里也不再充斥著迷亂的光線、痛苦和驚惶,難得的平靜。
艾爾海森認真觀察。
“十星暮是有什么特殊的含義嗎”
第一周很快結束,去拿藥時,提納里順便給厄海塔做檢查。在記錄數據的間隙聽見了這個名字,他疑惑地詢問。
兩只尖尖的大耳朵抖了抖。
“或許在第十次星星落下的時候,它就壽終正寢了。”
提納里
提納里“我記得,父母給子女取名字的時候,似乎一般都是會找個好點的寓意吧。”
“我起的名字也很有意義啊。”艾爾海森從他正在閱讀的文學考察書籍中抬頭,淡淡道,“與其寄托于不切實際的期望,不如坦然接受自己的命運。”
“拋開意義不談,聽上去也挺美觀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