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機關上留下的文字辨認不清,看起來是一種古老種族的語言。我可以支付給你關于翻譯的報酬。”
“你大可以去找知論派的學者。相信他們在你面前什么都會說出來,知無不言。”
“我還不想將這件事鬧大。”
看起來這個麻煩是躲不過去了。
艾爾海森沒想到賽諾居然能在辦公室里找到他,大概用上了追蹤犯人的手段。他感受到賽諾的決心,簡單調理了一下需要加班的心情,便妥協道“行。零件在哪”
“機關在秘境里。這些是拍攝到的畫片。”賽諾取出一小疊紙張,遞給艾爾海森。
畫片經過長途跋涉,留有一層很淺的黃沙。機械零件上,幾段殘缺的語句刻在布滿黃沙的底座,歷經歲月的沖刷而異常模糊。
艾爾海森粗略翻看幾張“有點類似楓丹人那邊的用語習慣。”
其中一張畫片的邊角留有鐵銹一樣的血跡,大概是這位大風紀官運用了某些審訊的手段。
艾爾海森平靜地用紙巾擦掉。這些污垢擋住零件上的符號了。
“好吧。明天晚上能給你結果。”艾爾海森翻完畫片,對工作量進行了預估,得出這個結論,然后問,“草神大人現在在凈善宮嗎”
“她在跟各學派商議關于代理賢者日常工作的問題。”賽諾看了這位即將上任的代理賢者一眼,有些同情,“大家已經默認你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
當初插手阿扎爾一事是為了維護秩序的穩定,不要打擾到他的平靜生活,現在看來反而是給自己增添了多余的事務。
艾爾海森迅速放棄了去找小草神詢問那幾條訊息到底是什么意思的念頭,轉而開始思考未來的處境。
希望代理賢者沒有工作時間必須按時到崗的規定。如果有的話,他得找時間咨詢如何修改相關工作細則,或者準備一套用于搪塞眾人的合理借口,實在不行就推脫說家里養了只虛弱多病的海獺,奄奄一息,命不久矣,正是離不開人照顧的時候。
奄奄一息,命不久矣的海獺現在快樂地趴在散兵的帽子上聽須彌的小曲。
十星暮很容易被這熱鬧的氛圍感染,躺在軟墊上已經滿足不了她了,她跟著歌聲爬上了散兵的帽子。
舞臺上,紅發的舞者跟隨悠揚的音樂延展開曼妙的身姿,延展開手臂,像水一樣在湖面留下波紋,引起一陣又一陣的歡呼和鼓掌。
散兵坐在高處,面前擺著一杯彌漫著白霧的苦茶。往日暗沉舊事浮浮沉沉,人偶的命運被看不見的繩索牽引。
他喝了一口,苦味很清透。
就是得時刻提防帽子上的那家伙會不會掉下來。
雖然看不見舞臺上具體的演出,但人們熱烈的歡呼,喜悅的心情如同潮水一樣流進了十星暮的腦海里。她被如此強烈的感情包裹住,像是跌進了一片干燥的火紅色楓葉堆,被太陽曬得葉子噼里啪啦地響。
她被沖刷得有些暈乎乎了,陷入了類似過度攝入酒精的醉意。
所幸在迷蒙的盡頭,十星暮不小心扒拉了一下眼罩,回想起早上透過眼罩看到的模糊人影。原本朦朧的人影如今在記憶里的畫面失溫,冷冽得像沒有波瀾的湖面,一下沖散了滾燙的情緒,把她拽回了現實。
沒等她緩過來,突然聽到有人靠近。
“哎呀哎呀,這位客人,我看上了你的帽子,還有頂著的這個海獺玩偶,怎么賣啊”
大概是沒等到回答,偉大的桑歌瑪哈巴依老爺很有氣勢地補充一句“價錢隨便你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