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二十分。
輔佐官先生拿備用鑰匙打開了太宰治居住的公寓的門,動作粗暴地把人從被窩里拎出來,推進洗手間。
無視太宰治大聲嚷嚷“時差時差”的話,轉身走進衣帽間,取出一套樣式休閑的駝色西裝服扔到床上。
紀德站在洗手間門口道“衣服放到床上了,我希望你能在20分鐘內整理完畢。”
洗手間。
太宰治深刻的理解了“自作孽不可活”的含義,他不該把時間定在什么上午十點,晚上十點才對勁嘛
吐掉嘴里的泡沫,太宰治嘆了一口氣。
緊趕慢趕著,太宰治踩著20分鐘的最后五秒來到客廳,打著哈欠道“啊呼出發出發。”
紀德看都懶得看他一眼,一言不發地起身往門外走去。
太宰治無所謂地聳聳肩,但還是沖著紀德的后背扮了個鬼臉。
“見面地點定在了哪里”上了車,太宰治問道。
紀德言簡意賅“外務省,外務大臣負責接待你。”
“哼”太宰治哼笑著瞇了瞇眼“真是厲害呢,竟然在這種時候耍小心思,當我是任人拿捏的傻瓜不成”
“哦”紀德側頭看向太宰治,挑了挑眉“官方選定的地點的確不夠嚴謹,但也無關緊要吧”
“這樣說起來倒也沒錯啦,但是”太宰治微不可見點了點頭,隨即話鋒一轉,笑容發冷“在這種初來乍到的時期,一步都不能退呢。”
今日他退一步,官方明日就敢明目張膽的欺壓上來。
“紀德先生。”太宰治撐著下巴,微抿的雙唇勾起一道淺淺的斜弧“事關底線,一步都不能退讓。一旦退讓,就等同于告訴他們,這并非代辦處的底線。”
“所以”紀德的神情忽然變得難以言喻起來“你確定你不是為了回去睡大覺在故意挑刺”
側眸瞥了紀德一眼,太宰治頗有些哭笑不得地扶額“我可真是好奇,我在紀德先生眼里究竟是怎樣一個不堪的形象。”
紀德咬牙“你等同于契訶夫那個老混蛋。”
“拜托,這樣說也太過分了吧”太宰治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比起把你算計成協會一員的小老頭,我毫無疑問是純良的啊我那時候可是真心實意的要至你于死地的哦。”
說著話,鳶眼無辜地眨呀眨“真的哦,不騙人的。”
聞言,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輔佐官死死攥緊了方向盤,手背青筋凸起。
該死的老家伙
早晚殺了那個老混蛋
紀德對太宰治笑得猙獰,磨著后槽牙道“感謝你揭我傷疤的欠揍行徑,在弄死那個老混蛋之前,我得珍惜生命”
總而言之死之前一定要拉上那老家伙當墊背老家伙一日不死,他就茍活一天
主打的就是一個生死相依。
太宰治木了一張臉“這么執著真的有必要嗎”
咱就是說,進個廠不行嗎擰擰螺絲不比這強
太宰治輕嘆一聲,按著太陽穴道“通知穆勒先生撤掉異能力,返回總部吧。”
“撤掉異能力”紀德擰緊眉頭“那不該是在探底過后的事嗎”
“不不不。”太宰治搖頭“協會與j國官方之間可不是平等的關系,探底歸探底,但更多是為給予官方做好“應對外部壓力”的準備時間,現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