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單手撐著下巴,有一搭沒一搭吃著櫻桃慕斯,眉眼百無聊賴地低垂下來,時不時地嘆上一口氣,以表“沒能如愿看到好戲”的強烈不滿。
紀德眼神無比嫌棄地睨著他,極力忍耐地緊抿雙唇,半晌,他干脆“眼不見心不煩”地挪開目光。
愛咋地咋地吧
他擺爛
警官們已經鎖定了兇手,正與“未留罪證”的兇手聯袂演繹攻心計。
反復推拉,過程精彩。
可惜,某些人的注意力全然不在那里。
其中有太宰治、有紀德,還有五條悟。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全都聚精會神的、看著警方與兇手之間較量。
他們半點沒有注意到,坐在對面的同期好友,正滿目含春的偷瞄斜對面那一桌的黑發青年。
嘖
五條悟在心里狠狠咂舌那邊的斷案現場什么時候才能結束啊
在這種“所有人都安靜坐在座位上”的時刻,他起身走動的話,豈不是會引起很多人注意
就在五條悟已經急到開始抓耳撓腮時,兇手終總算被警官圍追堵截到無路可走,伏地痛哭的懺悔起來。
二十分鐘后,警官們從甜品店離開,客人們經過大起大落,也是離開了不少。
五條悟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緊緊閉了閉墨鏡下的雙眼,他在心里給自己加油鼓勁五條悟,你已經很優秀了,搭訕而已,一定會成功的
“還是第一回見這種場面呢。”夏油杰笑道“挺有意思的。”
家入硝子點點頭“是啊。”
在兩人說話的功夫,五條悟終于勇敢地站了起來,瞬間吸引了兩人的目光。
“悟,要回去了嗎”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也要站起身,卻被五條悟搖頭制止了。
五條悟道“先不回。”
夏油杰“”
家入硝子“”
五條悟再一次閉眼深呼吸,然后雙手插兜,溜溜達達地往太宰治那一桌走去。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對視,互相都看見了彼此眼中深深地疑惑先不說他要干什么,就說他為什么要用這種腦梗后遺癥一樣的步伐走路
在他們疑惑時,五條悟已經站定在太宰治那一桌跟前,他低眸,圓框的小墨鏡滑落下來,露出隱藏在墨鏡之下漂亮的蒼藍眼眸。
無視紀德警惕的目光,五條悟迎著那雙鳶眼不明所以的注視,嘴唇哆嗦幾下,道“那個、打擾一下。”
太宰治眨了眨眼,微笑道“有事嗎”
“”五條悟喉結滾動,吞了吞口水,緊張地摸了摸脖子道“請、請問你的擇偶標準是”
關注著五條悟動向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齊齊抱頭趴到桌上,喂喂喂那只雞掰貓在問人家什么東西啊他是不是有毛病
到底是年長者,紀德一瞬便明了了白發少年的目的,一時間,他看對方的眼神充滿了道不盡的同情。
年紀輕輕就瞎了眼,一定活的很辛苦吧
“哈”太宰治疑惑地揚了揚眉梢,但還是得體從容的勾唇道“女性、好看。”
“呃”五條悟像是被什么卡住了喉嚨,短暫的失語了一瞬,他誠懇的發問“可以降低一下下標準嗎”
太宰治緩緩打出一個
“比方說”五條悟垂下眼簾,可能是因為無措,銀白的睫毛不停地顫動著。
垂放在腹部的雙手也是發顫的,唇瓣囁嚅了幾下,五條悟忽然抬眸,藍瞳巴巴地望著太宰治“好看但是男性之類的,行嗎”
太宰治“”
大抵是感受到了太宰治來自靈魂深處的無語,五條悟猛吸一口氣,貓一樣矜貴倨傲地揚起下巴。
“干什么遲疑差別也不大啊再說,好看不就行了,性別什么的沒必要卡那么死吧”五條悟頓了一下,小小聲補充說“靈活一點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