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多號人齊對著你怒目而視,此中滋味,若非親身感受絕難體會。
在這一道道如似利劍的目光當中,李小魚直感頭皮發麻呼吸急促,便連渾身的汗毛似乎都在衣下乍了起來。
盡管心中清楚,在這般情形之下,解釋已然失去意義,但總這么挺著也不是回事兒。
于是,李小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站起身形拳抱當胸:”諸位師兄,其實方才我……“
“住嘴!!”
李小魚剛剛開口,便被一聲突然響起的冷叱打斷。
隨著叱聲,一個看上去比李小魚大不了兩歲的白面青年,在最前一排猛地站了起來:“虧你還有臉解釋,難道當我們都瞎了不成!”
這白面青年既然身居前排,自是丹峰啟靈境弟子中的翹楚,此時站起身形高聲怒斥,頓時一片響應。
“陳師兄說得對!這小子方才睡得連口水都流出來了,此刻竟然還想巧言辯解,還真是把我們全都當成了瞎子!”
“就是,就是,看這小子面生的緊,想來定是剛自晉升內門不久!不過,一個新人竟敢如此放肆,莫非有什么后臺?”
“狗屁的后臺!前日聞聽新自晉升了一名外門弟子,有些好奇中我便下山打探了一番,你說怎么著,一問之下,原來是廢料場的一個廢物,不知走了什么狗屎運竟然突破了啟靈……“
“哦,怪不得!似這等庸才,自是難登大雅之堂,聽講睡覺也就不足為奇了!”
……
各種聲音不絕于耳,李小魚直感如鯁在喉,胸悶氣短中渾身顫抖:“不讓解釋也就罷了,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極盡羞辱!既如此,我離開便是!”
在無比的委屈與憋悶中,李小魚臉色青白,轉身向著殿外行去。
“哎呀!你小子氣走了趙玉師兄,害得我們少學了兩式精妙的劍法,竟然不給個交代便想走?!”
“這小子簡直是目中無人,看來不給他一番教訓,他就不知道什么叫尊卑上下!”
……
李小魚這一走,殿中的百多名聽講弟子頓時紛紛站起,有人高聲呵叱,有人作勢欲追,一時間竟是群情激憤亂作一團。
而李小魚此時則是感到如芒在背,雖明知自己無錯,可在這般巨大壓力之下,額頭仍是冒出了冷汗。
但心中的那份倔強與不屈,卻使得李小魚并未停下身形,仍是一步步地向著殿外走去。
“諸位師弟,稍安勿躁!”冷冷看著已然行至殿門的李小魚,最先起身怒斥的那白面青年雙手一擺突然出聲。
盡管聲音不是很大,但此人似乎在啟靈境弟子當中極有分量,語聲方落殿中便喧囂立止,眾人皆自回頭靜聽。
“諸位師弟,這丹修堂乃講習大道之所,我等皆為守德恪禮之人,又怎能在此大動干戈?還是就此散去,各回居所修煉吧!”
這白面青年面帶微笑,望著眾人的目光似乎大有深意,一番話語說完,便轉身行至殿側過道向外走去……
……
返回居所的途中,李小魚便走邊自琢磨:“自己與那趙玉可謂素不相識,其為何會施出如此陰毒手段加以陷害?況且,自己僅只一個剛剛晉升內門的尋常弟子,方才聽聞議論,那趙玉赫然乃是丹峰筑道精英,地位懸殊猶如峰淵之比,又是何原因令其如此費盡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