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連響起的嘯聲之中,李小魚與楚逸云所率的第七戰隊,亦沿著那道淡淡的血痕,來到了一處半圓形的空地之前。
那接二連三響起的急促嘯聲,直使得第七戰隊的隊員無不膽戰心驚,不用李小魚與楚逸云發聲,便均將靈識釋出,小心翼翼地向前行進。
而此時,隨著楚逸云站定身形,旋即手臂高舉示意全隊停止前進,全體隊員頓時呼吸急促,每個人皆是緊張到了極點。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既然此刻楚逸云與李小魚停住了腳步,便意味著二人腳下的那道血痕已是到了盡頭;而那生死危機,或許下一刻便會突然降臨!
“谷兄!”
空地的入口,楚逸云望著遠處古木之上那具渾身爬滿蟲蟻的尸首,手握長劍的右手頓時攥得五指發白,鋼牙緊咬中,便連面目都變得有些猙獰起來。
顯然,這名死去的戰堂弟子,生前必與楚逸云相交匪淺。
那具胸口和眉心被長釘穿透、高高懸掛在古木上的尸首,自也被緊隨李小魚與楚逸云身后的幾名戰隊成員看到,如此詭怖絕慘的一幕,頓時讓這幾人驚怒交加,不由自主地將修為轟然散開。
而此刻的李小魚,卻出人意料地顯得極為鎮定。
非是李小魚之心境遠超他人,而是其心中知曉,此時若自己與楚逸云皆自方寸大亂,整個第七戰隊,接下來便極有可能陷入萬劫不復之境!
是以見楚逸云緊握長劍神情激動,正要舉步向尸首走去,李小魚急忙傳音出聲:“楚師兄,若小魚猜測無錯,此片空地必然有異,且不可輕易踏入其中!”
聞聽此言,楚逸云不由渾身一震,整個人霎時清醒過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過后轉頭傳音道:“小魚,這樹上的死者,乃愚兄的一位至交好友,驟見其如此慘狀,自然是再難鎮定。小魚,現下愚兄已是心境難平陡失方寸,你有何建議,不妨徑直說出!”
聽到楚逸云如此之說,李小魚微一思忖,旋即開口說道:“楚師兄,既然那南天宗將你這位好友暴尸于此,其用意,定是引人上前。既如此,不若命戰隊成員將這片空地自外合圍,先自觀察片刻再說!”
“好,就依你之見!”有些沉重地點了點頭,楚逸云回身令下:“全員聽令,迅速將此片空地自外合圍,沒有我與副隊長李小魚的命令,絕不可擅自踏入半步!”
“是!”齊聲而應中,一眾戰隊成員飛速散開,不多時便將這一小片空地團團圍住。
“嗷!”
“啊!”“啊!”……
遠處密林中,隱隱傳來一聲聲兇獸的怒吼與戰隊成員的慘呼,直使得圍立在空地四周的眾人倍感煎熬。
可偏偏等了許久,那空地之上卻仍是毫無動靜。
“小魚,難道我們就光杵在這里不動?或許……那南天宗并未在此設下埋伏也說之不定!要不,愚兄先進去探探究竟?”靜靜地站了約有百息過后,楚逸云終還是忍不住轉頭出聲。
說實話,觀察這許久,李小魚也對自己剛剛的判斷有些動搖起來,此刻復又聞聽楚逸云所言,遂想了一想點頭說道:“亦或是小魚有些太過謹慎了,楚師兄,小心!”
“嗯!”應了一聲,楚逸云便在眾人的注視之下,手持長劍一步步地向著那株懸掛著尸首的古木走去。
一步,兩步……
直到每一根神經皆自繃緊的楚逸云走到了那株古木近前,整片空地仍是靜靜悄悄毫無異狀。
“谷兄,小弟這就放你下來!”抬頭望著昔日好友的凄慘之狀,楚逸云聲音哽咽,腳下一點便欲騰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