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殿建成的數日過后,這鎮魂殿的殿主尉遲修便獨自下山而去,直至時過半載方自歸返。
但此番這尉遲修卻非是一人身返,而是帶回了百多名十歲上下的孩童。
如此復又五載過去,一日,宗主司馬空突然頒下宗令,令言,自即日起,宗門執法監察以及高等居所皆歸鎮魂殿管轄,殿主尉遲修可行“度情處置”之權;且鎮魂殿下設“魂獄”,但凡違犯宗規之弟子皆入此獄!
此令一出,頓時滿宗嘩然。但亦因此而將鎮魂殿與尉遲修之名,霎時推至了頂點。
而自這道宗令頒下不久,南天宗弟子便驚異地發現,宗門之內,竟突然出現了許多面色蒼白走路浮漂的奇怪之修。
這些人身上沒有半點靈力波動,目光慘綠眼神駭人;且每人均是一襲黑衫,胸前紋繡“執法”二字。
就在滿宗弟子揣測紛紛之時,一場因尋仇私斗而引發的群毆事件,讓所有人駭然知曉了這群黑衫之修的恐怖。
事情的起因很是尋常,兩名頗有聲名的精英弟子因素有罅隙當眾出手,而各自支持兩人的一眾宗門弟子,于圍觀聲辯中亦加入了戰團。
以往發生此事,均是宗門執法堂將鬧事弟子責懲一番了事,至多也就將兩名涉事的精英弟子禁足數月。
可此番,在聞訊之后,那飄忽而來的數名黑衫之修根本沒有半句廢話,到場便自陰測測地聲言,立即讓所有人自封修為,而后隨其前往鎮魂殿領罪。
身為靈修,那個沒有傲氣在身,更何況面對的是這么幾個如似病鬼般的家伙?
是以那兩名涉事的精英弟子,立時便語出嘲諷明言不從;而那原本打作一團的兩方弟子,亦是立時不分敵我地圍作一圈嬉笑而觀。
可就在這滿是看笑話的目光之中,一名看似來陣風便能吹倒的黑衫之修緩步走出,二話沒說,只將那雙綠油油的眼睛一瞪,隨著一股陰風旋過,那兩名精英弟子竟是瞬間倒地再無聲息!
根本沒見出手,便頃刻取人性命!且毫無顧忌,絲毫不在乎這兩人乃是宗門精英!
如此狠辣駭人的手段,頓將一眾圍觀弟子狠狠震懾,面面相覷了半晌過后,紛紛自封了修為,乖乖地跟隨著這幾名黑衫之修向鎮魂殿走去……
三月過后,這一眾圍觀弟子,終被自那“魂獄”之內放出,可各個已變得形消骨立面若枯槁,于目光驚恐中,口中亂語赫然不知所云。
直至數月過后,這些圍觀弟子方自慢慢恢復過來,但只要誰一提起鎮魂殿、特別是“魂獄”二字,仍是不由眸現驚恐雙腿打顫!
而后來,亦屢有違犯宗規者,被這些黑衫之修抓入魂獄,被釋之時,形貌言止無不盡皆如此。
自此以后,“魂修”之名便開始震懾全宗;而那百多名面色蒼白的執法魂修,所到之處,見之弟子無不噤若寒蟬!
亦因此于此,執掌鎮魂殿、管轄這一眾魂修與那恐怖魂獄的尉遲修,更是成為了全宗弟子懼怕莫名的存在,于心底的畏懼程度,甚至要遠超宗主司馬空……
聽了這一番敘述,李小魚方自明白,這王小舟為何甫聞自己提起那漆黑大殿與那尉遲殿主,便會嚇得這般模樣。
皆因對于一個只有十多歲的小童來說,于恐言傳播之下,那鎮魂殿便與森羅殿相差仿佛;而那尉遲修,便與那掌管罪罰的判官一般,又怎能不心生恐懼聞之色變?
但在知曉了王小舟因何恐懼的原因之后,李小魚卻不由心生疑惑:“魂修?記得曾聽大師兄說過,那魂修所修功法極為詭異陰毒,以吞噬兇獸或靈修生魂提升修為,而因其所修功法太過惡毒,通仙河流域的靈宗,皆將之視為邪魔而不容!
緣之于此,據說這魂修皆在那大陸極南的不毛之地,而在通仙河流域近乎難見蹤影。可這南天宗,為何卻有這樣一群魂修?而那鎮魂殿殿主乃是于三十年前方自加入南天宗,莫非……此人并非我通仙河之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