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絲成綹,武服盡濕,手持長劍站在院中的李小魚一動未動,只仰頭看著這一男一女踏劍而落。
此時李小魚的眸中,沒有怒火,沒有激動,有的只是一種憤怒與屈辱壓抑到了極致后的平靜。
或許是故意,亦或這一男一女本就飛得不高,總之,方才二人的對話,李小魚聽得是一清二楚。
特別是那句“若不是那靈霧宗宗主孟道齡聲淚俱下跪地相乞……”之語,便如一根能夠點燃沖天怒火的利箭,霎時深深刺入了李小魚的心中。
但,理智卻告訴李小魚,這里,是南天宗!而自己,則是身在虎穴,以身為質!
“嗖、嗖!”
劍光凌空而至,旋即這二人跳下飛劍身落院中。
李小魚居所的庭院很大,便是比一座演武場亦小不了幾分。見這一男一女在距自己兩丈外下了飛劍,李小魚不由凝目望去。
只見兩人年紀均在二十上下,那口出狂妄的男修身穿一襲青藍武服,雖長得頗有幾分英氣,但眸中卻滿是狂傲;而那女修則生的溫婉可人,此時看向李小魚的目光中,明顯帶著一絲好奇。
見李小魚凝目望著自己二人,那男修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女修,旋即便大刺刺地走了過來。
“你持劍,我空手,三招之內,定叫你長劍脫手跪地求饒!你信,還是不信?!”
距李小魚近丈之地,這男修站定了身形,目光直視滿臉狂傲。
“我信!”李小魚面無表情,只淡淡地吐出二字。
似根本沒有想到李小魚竟然這般“干脆”,聞言之下,這男修不由就是一愣。
但僅只片刻過后,這男修于眼珠一轉中,卻突然一陣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師妹,你看到了吧,這就是靈霧宗宗主的高徒!根本就是一個膽小如鼠的廢物!這般上等靈居,竟然會讓這樣一個廢物居住,真是可惜至極!”
聽到男修這番話語,那女修亦走上前來:“先前聽師兄所言,我還有些不信;可現在看來,靈霧宗之修委實是膽小如鼠毫無骨氣,宗主之徒都尚且如此,其他弟子更是可想而知!
正如師兄方才所說,這樣一座上等靈居,給這般沒有半分骨氣的廢物居住,還真是有些可惜了!這等靈居,師妹我莫說身居其內,便是看都沒有機會一看呢!”
聽到女修如此之說,這男修一笑說道:”瞧師妹你說得可憐樣,誰說沒有機會,現在不就是機會嗎?這等敵宗的廢物都能身居于此,你我身為南天宗弟子,看上一看又有何不可?走,師妹,師兄這就同你轉上一轉!”
“對呀,師兄說得甚有道理!那我今日便隨師兄開開眼,好好看一看這上等靈居到底有何不同!”
說著話,二人便身形一轉,并肩向著右邊那間通往地下丹室的石屋走了過去,根本看也不看李小魚一眼,竟赫然當其不存在一般。
“你們兩個……給我站住!”
若說僅只言語之上的羞辱,因明知二人此來突兀定無好意,李小魚尚可強自隱忍;可此時見二人竟將這份羞辱落到了“行動之上”,李小魚卻再也無法克忍。
只因李小魚心知,自己日后恐怕很長時間都會居住于此,若任由二人進入丹室,只要稍做手腳,當復再進入息土空間修煉之時,說不準界尊塔便會為之暴露。
而若一旦界尊塔暴露而出,隨之而來的便是滅頂之災!
再者說來,雖然李小魚此時身份乃是人質,但人質亦有尊嚴與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