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峰,宗主大殿。
此刻,宗主大殿中,升龍宗大長老古塵與其孫古輕揚坐于上首左右;而司馬空與柳南城等人,則分坐下首兩排。
此時的柳南城與那一眾南天宗高階之修,哪里還有平日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皆是只坐了半張座椅,渾身拘謹滿眼恭敬,便連大氣兒也不敢喘上一下。
唯司馬空在十數年前,于蒙召之下,前往升龍宗之時與古塵有過一面之緣,故而此刻尚顯得自然一些。
見殿中的氣氛有些緊張,古塵微微一笑說道:”司馬宗主,老夫來時,似見一名青年自你南天宗內電掣而出;而你這宗內又頗顯狼藉,是否有什么事端發生?若有何為難,不妨說來聽聽,老夫或可稍盡綿薄!”
“前輩,無非是一些蠅頭小事而已,又怎敢勞您費心!但既然您老動問,小子便說上一說……”
在古塵面前,司馬空自是不敢隱瞞,除了將那“欲奪陣石而圍殺云天成”之實,換作了“兩宗弟子素有恩怨,云天成恃強逞兇擊殺南天宗多名弟子,故而方將之擒獲囚押”的虛言,還有將那“魂獄”說成了“禁室”之外,其余整個事件的過程,當下盡數講述了一番。
“哦?被囚十數年,修為非但沒有跌落,反而突然境破靈神?嗯,這個叫云天成的小家伙兒倒是有點兒意思……“
聞聽了司馬空一番話語,古塵未置可否,反而眸中一亮喃喃自語起來,顯然,對云天成起了興趣。
一見古塵如此,司馬空頓時暗道一聲“要遭”。
司馬空如此情急,自是有其原因所在。
只因靈霧宗與南天宗不過相距千里,對于古塵這等大能而言,不過瞬息可至,這要是其意動前往,那陣石之事能否泄露先自不說,若一個萬一,這位升龍宗的大長老相中了那云天成,將之攜回宗門或薦入上等靈宗,對于南天宗而言,便如同平增了一個強大的威懾,從而使得“吞滅靈霧宗”的千年大計,怕是再也難以實現!
因此一見古塵聽完自己話語之后,竟一時有些走神兒,司馬空急忙話頭一轉:“前輩,聽聞您老向來一心丹道,便是數年亦難得出宗一次,今日怎地不遠萬里來到了這通仙河末端?”
“噢……”聞聽此言,古塵似一時被打斷思路,抬目望向司馬空之際,眸中一抹愁緒隱現:“司馬宗主,實不相瞞,老夫此來,乃是為尋一人!”
“尋人?”司馬空聞言一愣,明顯感到有些意外。
“不錯,正是尋人!不知司馬宗主與在座列位,可否聽聞過一位名喚‘夏天拙’的丹師?”說話間,古塵明顯露出了一絲希翼之色;而坐其右側的那古輕揚,亦是瞬間眸光一凝面露緊張。
“夏天拙?”聞聽此名,司馬空與柳南城等人對視了一眼,隨之皆是搖了搖頭。顯然,對于此人,均是從未聽聞。
見司馬空等人如此神情,古塵與古輕揚均自露出了失望之色。
“前輩,想來您不遠萬里欲尋此人,多半定非因仇,若小子猜想不錯,乃是有事請其相幫!雖然我等不知此人,但俗話說得好,便是窮鄉僻壤,亦或有不世珍藏!若是方便的話,前輩可否將欲求之事說出,或許我等便能相助一二也說之不定!”
見這祖孫二人的表情,司馬空立時揣知,古塵定有一件自己無法解決的難事,欲找到那位“夏天拙”相幫。
而之所以冒著“探問**,大能動怒”的風險,仍自斗膽相詢,乃是司馬空心中忽生一念,若借此機會,天幸能于此事之上略幫一二,便可就此攀上“升龍宗大長老”這棵大樹。
而一旦如此,南天宗徹底崛起,將指日可待!
聞聽司馬空之言,古塵沒有絲毫動怒之意,反而輕輕一嘆開口說道:“唉……司馬宗主,你之心意,老夫心領了,不過,要說起此事,你怕是很難幫上什么忙!但既然來都來了,老夫便對你說上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