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前，工造司給鶴運物流的一批機巧鳥做了玉兆核心的升級，交給地衡司讓他們幫忙做測試。」
系統開始解釋。
「地衡司給出了很多測試方案，競速大賽是其中之一，該方案用于測試機巧鳥視覺算法的準確性，工造司預先在羅浮各處安置了“異常預警”，在各處分布大體均勻，相當于基礎答案，同時地衡司也會統計歸檔當天羅浮各地發生的案件，例如星槎超速等，相當于加分項。」
「機巧鳥在用餐高峰的路線規劃是另一個評估維度。」
「總體來說，機巧鳥檢測到的異常事件越多，準確率越高，送餐用時越短，得分就越高。」
「為此，工造司除了測試費用以外，還承包了地衡司所有參與該測試的部門的餐費。」
可謂是十分大氣的金主爸爸了。
「條件是每個參加的部門都得寫測試報告，至少三萬字，后續機巧鳥得到的信息將由兩個部門共享。」
“這機巧鳥是上過大學的。”阿九語氣遺憾。
當機巧鳥要求都這么高，看來自己是做不成了。
想著想著，一股死去的記憶突然涌上阿九心頭。
霎時間，無數張在饑餓邊緣斤斤計較的面孔在他腦海中閃過。
雖然因為時間久遠，那些面容早已模糊不清，但那股凹到上頭血壓飆升的感覺在此刻的記憶卻格外鮮明清晰。
反正自己當不成機巧鳥了，阿九歹毒地說“我覺得還得再加點條件。送餐過程中，機巧鳥不能跳躍，不能沾染元素，不能進入戰斗狀態。”
「您忘了，這里是安全區域，沒有跳躍鍵，也沒有高等元素論。」
系統平靜地指出。
阿九沉默半晌，有些不可思議，“這也能在崩鐵優化”
「恩，怎么不算呢」
系統對于宿主本世界的梗得心應手。
模擬繼續著。
對于測試不感興趣的歲華突然愿意參加測試，當然也阿九選擇的結果。
屏幕里，一臉驚喜的同事熱切地攬住他歲華好兄弟的肩膀，無視對方皺起的眉頭，滔滔不絕地傳授著自己這些天以來總結的成功經驗。
雖然沒有成功過，但是每一次失敗，都是在排除錯誤答案。
怎么不算成功經驗呢
這位同事這樣堅信。
“歲華兄你看，選擇地點離地衡司越遠，路線規劃越長。路線規劃越長，案件數量越多。案件數量越多，檢測耗費時間越長。耗費時間越長，得分就越低，想要得分高，就要選擇離地衡司更近的。”
“所以選擇地點離公廨越遠，就離公廨我是說，要在時間和案件兩者之間找到一個平衡的點，畢竟可以選擇事件密集的地點，來提高在這一項上的得分效率。”
“這就要求我們對每家店鋪周圍的治安情況，店鋪離地衡司的距離，都有清晰的了解，如此才能選擇出最優解。”
“當然，還需要一些運氣，畢竟每個機巧鳥都有自己的性格，說不準看上那只機巧鳥跟人家攀談起來，這都是不可控因素。”
同事攤手，“遇到這種情況，那就沒辦法咯。不過，這樣可以在寫測試報告時分析一下機巧鳥性格，水字數。”
“而且為了大家的午飯自由，我們選擇機巧鳥，并不是選擇自己點的那家店鋪的機巧鳥，而是各自選擇店鋪后，匯總起來，選擇自己認為可能獲勝的機巧鳥，最多兩個。”
歲華雖然沒有參與過競速大賽，但同事們們測試的時候他就在邊上工作，自然也聽了一些過程，聞言很快理解。
既然答應了要參加，他盯著屏幕思考起來。
屏幕外，看著彈出的選擇框，阿九一時興起，問系統“你要不要猜猜我會選哪個”
「我猜不到的，小先生。不過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告訴您各個選項的結果。」
系統說。
“不要擅自劇透啊喂”
阿九拒絕。
不過，他一直對系統所說的“無法預測他的未來”這個說法存疑。
阿九的視線從屏幕前移開，凝視著這片黑暗空間中的虛無，緊接著，他感受到一中被注視的感覺，如同呼吸，蕩漾著規律的波動。
阿九目光虛虛地鎖定著視線來源，用閑聊的語氣，狀似漫不經心地詢問，“既然你能推衍命運，遇到特例，不會這個存在覺得脫離了你的掌控嗎”
「不是這樣的。小先生。」
系統說，
「或許您不理解，對我來說，命運的走向永遠流動而永恒不變，我也無力改變，在這樣的情況下，任何出現的未知反而都是驚喜，一種本該不會發生的奇跡。」
「無論它會是怎樣的一種走向，我都很高興。」
它的語氣真誠而喜悅。
“這樣啊。”阿九說，“不如你猜猜我會選什么”
“不是靠命運推衍，那又不叫猜。”
“是你覺得，我會選什么”
他彎腰從抽屜里抽出紙筆，唰唰寫下幾個字，嘴里念叨著“不許作弊啊。”
「您可以用我的筆記。」
系統嘟囔著，空間中傳來紙頁翻動的聲音。
它的語氣也變得輕飄飄。
「我不會偷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