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爾斯咬了下舌頭,壓住快要脫口的聲音。
白術沒戴眼鏡,微微瞇起眼聚焦,看清了挑起來的手感半硬的是什么東西。
一團糾結在一起的毛疙瘩映入眼簾。
亞爾斯撐起腦袋,跟著回頭一看“”
昨晚匆匆洗了一遍,吹干時十分粗魯,卷筒洗衣機一樣效率為主,他的毛有些長,表面上看著和以往無異,覆蓋在下面的那一層有一些比狗血話本里的關系網還糾結。
按理來說這樣真的很不舒服,奈何亞爾斯所有心思都放在白術身上,壓根沒發現尾巴上的不適。
亞爾斯一窘,想要把那團毛結削下去,尾巴往外抽了抽,沒抽動。
白術瞇著眼睛,手指捻動著想把那一團搓開“別動,小心毛被揪下來。”
“不用管它。”
搓動時難免會扯拽兩下,不疼,但感官更加奇怪。亞爾斯快把臉憋紅了,下意識合了下腿“我買了吃的回來,先喝點水”
那團毛糾結的太緊密,看來只能沾水慢慢順開,白術眼睛瞇久了有點難受,快速眨了兩下眼,松開他道“好。”
他松開手的下一秒,亞爾斯忙不迭抽回尾巴下床,轉頭去給他拿煨在火上保溫的粥,到了門框前他停頓一下,聲音又低又快。
“下次”
亞爾斯扣了兩下斷掉的合頁“不要鎖門了吧。”
白術微怔。
他坐起來半靠在床頭,亞爾斯背對著他,語氣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我們不是伴侶嗎”
白術聞言手指收緊,攥了一下還帶著體溫的被面。
半獸人在屋里從不刻意收斂自己的氣味,床上是重災區,就和做了標記一樣,一進房間就能聞到藥香中的其他氣味不難聞,甚至帶了些難以言說的冷,閉上眼感受時像是置身冰原雪林中徒步,所見之處都是荒涼的白,吹來的風卻是溫暖又舒適的。
久而久之,其實白術身上都沾了這種氣味,除了和亞爾斯緊靠時,就很少再能聞見了。
此時他卻像是亞爾斯一樣,恍然間讀取到了氣味中的信息。
風中裹上一點潮濕的味道,不去看那人的尾巴,不去聽他的語氣,白術也讀取到微小的低落與自責。
白術松開手中的被子,輕輕點頭“下次會把你叫回來再鎖門的。”
“咯啦”,本就不太結實的合頁不堪其擾,終于被一爪子摳下來,亞爾斯反手把它丟進空間器,“嗯”了一聲,去廚房取粥。
直到他轉過彎看不見背影,白術才收回視線,摸了被妥善放在床邊的金絲眼鏡擦了擦,嘆了口氣。
對自己的。
這么一想,他這個伴侶做的還真是不夠稱職。
他戴上眼鏡,一抬頭就愣住了。
門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