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長生一途曲折難求,卻遇見了亞爾斯。
相隔遙遠的兩個世界,本該一生都不可能產生半點交集的人,因為一場奇跡,讓兩條無限延伸的線產生交匯,糾結纏繞,直到難分彼此,再一同朝著遙不可視的未來攜伴前行。
“我有沒有對你說過”白術在亞爾斯的注視下溫柔的撫摸他的側臉,聲音隱沒在唇齒間,又振聾發聵“我很愛你。”
風聲、蟲鳴、心臟的跳動、血液的奔騰,一切一切的聲音,亞爾斯都聽不見了。
他不顧一切的抱緊靠近的青年,幾乎要把這個一句話就能牽動自己一切的人類揉進骨血里,亞爾斯在親熱時從來都是被動的承受著,他怕自己沒有分寸傷到白術半點,此時卻拋去一切顧慮,那雙持刀的手微微顫抖,一如當初他向眼前男人告白時的模樣。
亞爾斯吻的很兇,甚至不能說是一個吻,口齒并用的撕咬下,白術嘗到了一點血腥味,他一手不自覺的拽著亞爾斯后腦的發絲,強迫式的讓他抬起頭,柔軟靈巧的舌探進去掃蕩糾纏,邀請這匹狼分享他所嘗到的腥甜。
簡直瘋了。
壓迫的姿勢下,眼鏡鏡框磕碰擠壓著鼻梁,白術隨手摘下眼鏡,一改他溫和內斂的形象,不等亞爾斯喘口氣,氣勢洶洶的重新壓上去。
他早該瘋了。
白術在這一刻,終于不再暗自進行此時看來有些可笑的計劃,不再想如何規劃他死后亞爾斯的未來亞爾斯的未來早被他自己決定了,白術還有什么可庸人自擾的呢
生同衾,死同穴。
你若死于非命,我也絕不獨活。
亞爾斯對白術一向多有退讓,這幾乎在日經月累中刻在他的骨髓里,此時面對驟然強勢起來的伴侶,亞爾斯不自覺收斂自己的兇悍,激烈的,帶著血腥味的吻讓他獸一面的血液沸騰,亞爾斯抓著白術的腰封,手指劃過與白術衣著畫風不太相符的狼牙飾品,神志都迷失在這個吻中。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壓在這顆粗壯的樹干上的。
這顆卻砂樹生的高大,頂端的葉子在冬季中仍的舒展它金色的軀體,被兩個成年男性壓著,樹梢上本就搖搖欲墜的金葉沙沙作響,沒被寒風剃成禿頭,反而栽在了撞在身上的兩人手里。
寥
寥的金葉雨中,白術喘著氣松開被壓制著的伴侶,常年偏蒼白的唇帶著妖冶的紅。
本來和他身高相仿的亞爾斯此時矮了他半個頭,腰身都在發軟,若不是背靠粗糲的樹干,說不定要丟臉的躺下去。
在白術看不見的地方,某人腰后的尾巴都快夾到腿心了。
我是誰,我在哪,剛才發生了什么。
琥珀色的眼中浸著一層光,亞爾斯胸膛劇烈的起伏著,看著居高的白術,還緩不過來神。
最開始,他不才是那個主動的嗎
莫名的,一股不妙的危機感從心底升騰而起,亞爾斯恍惚的看著目光意義不明的白術,直覺作祟下,下意識往后退
退個鬼,他身后就緊貼著樹干。
獵人和獵物的立場調換只是一瞬間的事,亞爾斯對這個道理簡直不能更了解,更是踐行過不知道多少次這個真理。
但此時此刻,他被困在白術虛虛攏住的懷抱中,冥冥中有種自己成為了獵物的危險感。
這個朦朧的認知讓亞爾斯更用力的拽緊了白術的衣服,他的呼吸還沒調整到正常頻率,抿了抿濕潤的唇,聲音有些沙啞“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