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個平民
誰會管他呢
或者說,這一鎮子殘存的平民,這一隊執法人都不在意。
死的越多,不就越說明了獸人的殘暴,側面證明了他們擊殺獸人時的不易
風雪愈來愈大,飛濺的鮮血與高昂的獎賞讓執法公館的小隊每個人都呼吸粗重,不分敵我的攻擊方式轟炸在除了穿著公館制服的人周圍的每個地方。
咬牙慟哭的孩童所藏身的房屋搖搖欲墜,屋頂橫梁驟然砸下,她瞪大了眼,其中滿是刻骨的仇恨。
一只手攬過她的腰,破墻的聲音被橫梁砸下的巨響掩飾,沒有任何人發現不對。
小孩的臉上身上滿是父母灑下的血,熱血已冷,就如它們主人逝去的生命。
裹著黑色斗篷,看不清面容的人帶著她掠到小鎮后稍高的山丘后,視野被完全遮擋,只能聽見小鎮里代表死神鍘刀的炸裂聲響漸漸稀疏。
他們的屠殺已經到了尾聲。
按照那種攻擊方式,不止敵人,恐怕平民也死的差不多了。
小孩也對鎮子里的現狀有所猜測,她的眼淚仍在流淌,雙目空洞的看著眼前人的袍子,顫抖的問道“你要賣掉我嗎”
賣掉她,讓她的未來像酒館中傭兵說的污言穢語那樣,變得污濁又泥濘。
但是能再活下去至少半年。
這種另類的“拾荒者”并不少見,紅燈區很多年少的男孩女孩都是這么被“供貨”的。
攬在她腰上的手已經收了回去,精致柔軟的布料和手上都浸染了黏膩的猩紅,對方頓了頓,重新伸出那只手,手中不知何時橫握著一把利刀,一滴血墜落下去,在厚厚的血層中砸出一個小小的洞。
對方語氣冷冰冰的,比這漫天大雪還要凍人。
“怎么活下去是你自己的事,我不會給你找供養的場所。”
女孩空洞的眼動了動。
她眼前浮現出父母被雷霆和利爪同時穿透身體的樣子。
阿諾,活下去
怎么活下去
她沒有猶豫,伸手握住了對方留出的一截刀柄,恨意滔天“我要變強。”
強到,可以找那支執法隊復仇,可以免為魚肉,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那張滿是血污的臉,和那雙明亮冰冷的眼神,一如當年的他,也是這個世界無數死里逃生,不甘命運的孩子的模樣。
亞爾斯平淡道“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