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茉優明明是渾身上下都散發自信的女孩子,偏偏在這種地方
及川徹的心臟突然有種被什么東西攥著的擠壓感。
偏偏在這種地方,像個無助的、失去依靠的小孩子,在交叉路口慌不擇路奔向終點的他。
及川徹我想想哦
明明是他期盼已久的小茉優主動分享私生活,及川徹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及川徹當然是合適的呀
及川徹你朋友的外婆當然很愛你朋友,你朋友的媽媽也很愛她。
及川徹提起就會難過,請務必把這種情緒沖洗干凈,換成提起我就會想起我喜歡的音樂、我喜歡的食物,去舉辦一場熱鬧的派對活動你朋友的媽媽絕對會這樣想吧。
及川徹反正是我我肯定會這樣想ovo
西園寺茉優被他的思維帶動。
媽媽最喜歡的音樂她循環過很久很久,每個音符熟記于心,媽媽最喜歡的食物是她討厭吃的青花魚。
她打字。
第一句是慣例的禮貌道謝。
ayu及川同學的話對我朋友會很有幫助,我會全部轉達,謝謝。
ayu不過是奶奶,不是外婆。
ayu我們都曾在媽媽的媽媽肚子里待過,所以不是外婆,是世上最親近的人之一。
及川徹的昵稱被正在輸入中提示替代了會兒。
及川徹tat剛才去好心提醒老媽母親節要打電話,結果被一腳踹屁股踹回房間,被惡狠狠地罵了用得著我大晚上提醒。
ayu噗,你活該。
ayu我先去忙了,明天見,及川同學。
及川徹怔愣地看著手機屏幕。
第一次。
這是第一次結尾不是他道歉作為結束語
小茉優說了明天見誒
小茉優在他告白的,當天,和他說了明天見
對屏幕那頭點開比賽錄像的少年澎湃到現在就想沖去白鳥澤在排球場狂扁用排球牛島的心情一無所知。
西園寺茉優緊張地撐著桌子站起來。
在爺爺奶奶微醺迷糊的注視里,她從口袋掏出緞面首飾袋,幾乎腳不聽使喚地移到奶奶身后。
她不忘先解開首飾袋給奶奶看一眼項鏈上光澤如小燈泡般品相上佳的珍珠吊墜。
“莎姬”深田法子疑惑過后露出了然的神色。
她憋了下薄薄的嘴唇。
那是忍淚的動作。
“這是奶奶的母親節禮物。”她緊張地深呼一口氣再慢慢吐出,“比起說我有義務,更準確的說法是,我想要送給奶奶。”
不是我替誰,我有義務替誰,而是我本來就在媽媽的媽媽肚子里待過,所以自發的,想要用莎姬德爾佩的名義送給奶奶。
而連接她們的,是那份溶于血液的羈絆。
“我來給你戴上好嗎”西園寺茉優輕聲問。
在項鏈龍蝦扣扣上的那一秒,她說“我覺得明天早餐可以偶爾吃一下青花魚,用鹽烤就好。”
深田法子拍了拍搭在她肩膀上的、屬于少女的手。
法國老頭古怪地抽動鼻子,不讓眼淚掉出眼眶一滴。
作為家里的主要掌勺大廚,他故作抱怨“這真是天大的難題,我現在要去哪里買青花魚”
西園寺茉優被他那副為難的樣子逗笑,就算沒有真的被逗樂,她終歸是笑著說
“后天也可以的。”
“我們有很多很多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