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單的夜晚,烏丸春蘇毫不意外地躺在床上清醒到后半夜。
第二天,午休的鬧鐘將她從睡夢中吵醒。
手忙腳亂地按下手機上的鬧鐘按鈕,日光透過米白色的床簾,映在純黑色的長發上。
烏丸春蘇一邊打著哈欠,翻出手機看時間,看到了一條新的簡訊。
早安,女朋友。
發件人是安室透,時間顯示為6小時之前。
看到這個陌生又甜蜜的新稱呼,烏丸春蘇瞬間就打起了精神,一掃剛起床時的困倦。
她蹲坐在床上,抱著柔軟的海綿枕頭,細碎的公主切劉海勾勒出白里透紅的小臉,黑曜石一樣的眼眸盯著手機屏幕,手指飛速敲著輸入法,打了很多文字,但卻一次又一次刪掉。
啊怎么辦,已經晚了這么久,透君一定會知道她又在工作日睡懶覺了。
剛剛晉級為女朋友的烏丸春蘇,努力想給新男朋友留下一個好印象,但是無論怎么想都覺得這不太現實。
她認識安室透的時間已經很久了,所以他對自己太過了解。
第一次見面是在五年前,烏丸春蘇從美國留學歸來,在羽田機場回組織的路上被人挾持。
被挾持的理由是劫財,那天她戴著的胸針是二十年前在日本拍賣出天價的古董胸針是媽媽留給她的遺物,在那之前烏丸春蘇并不知道它的價值。
劫匪帶著她在日本東京都的高架橋上狂飆,白色的馬自達跑車緊隨其后,一陣風馳電掣的追趕,她終于被營救成功。
那一天,他穿著墨綠色的外套,戴著黑色的鴨舌帽。
很低調的打扮,但卻因為有著醒目的發色和膚色,每每回憶起都讓烏丸春蘇覺得記憶猶新。
淡金色的發絲映著夕陽的余暉,灰藍色的眼睛染上蜜糖一樣的顏色。
有著小麥色皮膚的青年徒手扯開早已變形的車門,將她從里面抱了出來。
之后的事情烏丸春蘇已經不記得了。
那天她嚇得不輕,在醫院打了一針鎮定劑才勉強恢復平靜。
貝爾摩德一邊安撫地摸著她的頭發,一邊告訴她,救下她的人是組織里的干部,代號波本。
這人的能力十分出眾,各方面都強得離譜,雖然加入組織只有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但卻已經成為了代號成員。
烏丸春蘇雖然有著酒廠大小姐的頭銜,但實際上組織內部的事情她完全不知道。
組織創始人烏丸蓮耶是她的祖父,但在她出生前對方就離世了;
組織里令人聞風喪膽、有著“千面魔女”之稱的貝爾摩德是她的老師,但只是她童年時代的英語家教,在她步入少女時代后順便教了她如何化妝。
波本到底是誰,在組織里的職位是什么,負責的工作是什么,這些她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當她再一次見到波本時,對方已經成為了她日常安全的負責人。
“是朗姆叔叔的安排嗎”烏丸春蘇問他,“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可以找貝爾摩德老師。”
組織里這么厲害的角色,被派來照顧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怎么想都有點離譜。
正在開放式廚房里做早餐的青年停下手里的動作,抬起頭看她。
灰藍色的眼眸里帶著些許打量的意味,但卻并不讓她覺得有任何不適。
他將盛著兩塊火腿三明治的白瓷盤放在餐桌上,對她說“先吃飯吧。”
烏丸春蘇拉開椅子坐在餐桌前,舌尖嘗到三明治味道的那一秒,她決定把剛剛的話題和三明治一起咽回肚子。
思緒回到現在,烏丸春蘇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那條簡訊,突然就放下了那些沒有用的心理包袱。
他那么了解自己,總是能在最關鍵的時候出現在自己身邊,猜到她所有的小想法,了解她全部的心事。
就連告白這種事,都能在她做好心理準備的時候,搶先一步反客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