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她仿佛喘不過氣。
明明沒有被堵住嘴,但卻感覺胸腔里的氧氣也變得稀薄了起來。
未知帶來的恐懼感讓她想要退縮。
但她知道,這是她唯一的機會,她不能放棄。
烏丸春蘇慢慢抬起頭,好像是做了某個很艱難的決定,她的手一點一點地攀上男人的胳膊和肩膀,慢慢地靠近他。
心臟劇烈地跳動著,呼吸變得急促,血液紛紛上涌,手指關節泛著脫力般的白色,女孩幾乎全身都在抖,緊張又笨拙的樣子像一只剛剛破殼的小鵪鶉。
“我、我可以啊”
但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扯著手腕拽了過去。
嬌軟的身體撞進男人的懷里,她感受到自己的后脊被輕輕地拍著,就像被大人安撫著的人類幼崽。
耳邊傳來一個很溫柔的聲音“在發抖呢,春蘇。”
烏丸春蘇靠在他的懷里,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眸,因為她發現自己的計劃失敗了。
“透君,這是我僅剩的籌碼了。”
她的語氣里,帶著認命般的委屈。
“我想聯系到科研組里的同事,我很擔心他們在會議之前搞不定剩下的實驗。”
“千代田的那個會議我也好想去參加,但是現在我被關在公安醫院里,寸步難行。”
“對透君來說,把我關在這里,就像給玫瑰花換個花盆,給馬自達換個停車位,或者說是給哈羅換個新的狗窩。”
“但這對我來說,就像是世界崩塌一樣的變化。”
“我完全脫離了組織,沒有工作,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我只有透君了,但透君一直面對我的那個身份也是假的。”
烏丸春蘇越說越感覺很無力,她甚至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發抖害怕又有什么關系呢,只要是透君想要的,我什么都可以給你。”
這種趨近絕望的口吻,比她之前生氣的模樣更令人心疼。
脫離了組織里的人際網,她和降谷零不再擁有名義上的上下級關系。
這讓烏丸春蘇發現,原來在面對這個男人時,自己是那樣無力,甚至到達了任人宰割的地步。
“這兩天,風見他們會來這里幫你裝電腦和網線,不過是公安內網的線路,你可以和研究所的人溝通,只不過聊天記錄會一直被公安監控。”
聽到這句話,烏丸春蘇好像突然又獲得了某種希望。
而后,她聽到降谷零繼續說“會議你也可以去參加,但我會和你一起去,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范圍內。”
她將手撐在男人的肩膀上,借著這份力氣支起身體,黑曜石一樣漂亮的眼睛盯著他,似乎想在那張小麥色的英俊面孔上找到某種偽裝的痕跡。
但她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烏丸春蘇還是有點不太相信,于是小聲向他確認“真的嗎”
降谷零看著她,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他繼續說“你的科研能力得到了國家層面的認可,公安系統沒有阻止你的權利。”
畢竟,他的真實身份是公安警察降谷零,而不是黑衣組織的波本。
強取豪奪囚禁普雷這種事,不存在的。
既然這樣,那么她這段時間
降谷零抬手給她攏了攏外套,將那片雪白的鎖骨藏起來,拇指輕輕地揉了揉她仍然發紅的唇瓣,笑著對她說“多謝款待。”
聽到他這樣說,女孩震驚的表情如同一只炸了毛的貓,好像下一秒就要撲上來咬他。
病房外,風見裕也搬著電腦液晶顯示屏剛走到門口,病房的門居然自己打開了,緊接著,他那只有29歲的年輕上司風一樣躲到他身旁。
下一秒,一只沙發靠枕砸在風見裕也的臉上,還伴隨著少女的一句氣急敗壞的罵聲。
“都說了不要伸舌頭你這娃娃臉公安老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