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紅一白兩輛跑車在東京都的高架橋上狂飆。
烏丸春蘇坐在副駕位,望著一旁緊追不舍的白色馬自達,突然就想起很多年前的那個場景。
那天,她剛剛從美國回來,第一次見到安室透,好像也是在這座高架橋上。
赤井秀一的手機鈴聲響起。
他接起電話,朱蒂焦急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了過來“秀,你現在走的這條路,前面有重大車禍事故,如果那臺事故車的油箱發生爆炸,就跑不掉了。”
赤井秀一“原本也沒覺得跑得掉,我根本就跑不過他。”
別人開車要錢,降谷零開車要命。
這是所有認識他的人達成的一個共識。
聽到他的話,朱蒂也只能做好分內的事情,于是對他說“藤原小姐那邊似乎也早有心理準備,既然離不開日本,那就萬事小心。”
烏丸春蘇翻著手機,查了查附近的衛星導航。
果不其然,車禍所在地發生了爆炸事故,高架橋被炸斷,斷垣瓦礫墜入海灣,遠遠望過去,火光和黑煙洶涌吞噬著無邊夜色。
“黑麥,我突然有了一個新的想法。”烏丸春蘇側頭,對他說著。
赤井秀一一邊躲避著后方白色跑車的追擊,一邊問她想做什么。
但烏丸春蘇只是搖了搖頭,好像并不打算將自己的想法分享給他。
她將那個裝著紅白藥丸的玻璃瓶放進白大褂的口袋里,又從另一邊的口袋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槍。
車禍的事發現場近在眼前,身后那輛白色的馬自達瞬間拉滿油門,從側翼飛馳而過。
烏丸春蘇坐在車里,透過風擋玻璃,看到那輛車的車身翹起,只用左側兩個輪子著地,沿著紅色跑車的車身漂移過去。
緊接著,那輛白色的跑車在油箱爆炸后的火光背景中,穩穩落地,整個車身橫了過來,堵住赤井秀一的車的前進方向。
“轟”的一聲,紅與白激烈碰撞,紅色的車頭嵌入白色的車身,情狀慘烈異常。
烏丸春蘇“黑麥,你先走吧。”
赤井秀一望著車窗外漫天的火光,突然笑了“怎么又舍不得了”
烏丸家唯一的大小姐喜歡波本這件事,組織里無人不知。
為了留在日本,她放棄了在美國的留校機會,也拒絕了新西蘭一家最頂級的生物科研所的offer。
“最后一次。”她像是回答赤井秀一的問題,也像是自言自語。
烏丸春蘇走下車,爆炸帶來的劇烈熱浪讓她整個人踉蹌了一下,差點沒站穩。
紅色的跑車向后倒車,調轉車頭。
降谷零也下了車。
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差。
降谷零“這樣就準備離開了嗎fbi。”
最后三個字母的語氣,說得上是咬牙切齒的。
赤井秀一沒有下車,他搖下車窗,看著降谷零差到極限的表情,饒有趣味地對他說“人,我是帶不走了,但你也不一定留得下。”
他似乎看透了某些事,但卻不說透。
一個擁有過fbi探員和黑衣組織成員兩任女友的男人,大致也能猜到烏丸春蘇在意的是什么。
可惜,母胎o的公安頭子現在還看不懂這些事。
降谷零的臉色又黑了幾分“你什么意思”
赤井秀一挑了挑眉,他望向身材凹凸有致的少女,又看了看面色不善的降谷零,忍不住提醒道“安室君,你仔細看看她的樣子,她已經長大了。”
聞言,降谷零下意識回過頭,望向烏丸春蘇。
火光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就算是穿著平底鞋和白大褂也難掩出色的曲線。
赤井秀一搖上車窗,驅車離開了。
他想,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接下來的事,就交給命運吧。
手機鈴聲再度響起,赤井秀一按下接聽鍵,藍牙耳機里傳來一個略顯清冷的稚聲。
灰原哀“東西已經交給她了嗎”
赤井秀一回想起對方將那個玻璃瓶放進衣兜里的畫面,對她說“藥和槍都交給她了,但不知道她會不會吃。”
灰原哀疑惑“你沒有看著她吃下去嗎”
“她吃了又有什么用,反正走不掉,日本公安不會放她離開海關。”赤井秀一對她說。
灰原哀“變小之后就可以了啊,公安的人還會管這么多”
赤井秀一“公安不會,但波本會。”
“嘖,”灰原哀有些不爽地咂舌,然后感慨道,“老男人真難搞。”
同為老男人的赤井秀一,感覺自己的膝蓋好像莫名中了一箭。
灰原哀繼續說“她到底在想什么啊,十年的差距,怎么可能這么輕易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