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有什么啊,”藤原春蘇嘆了口氣,說道,“底牌幾乎都用光了。”
降谷零盯著她,對她說“比如,失憶沒想到你會直接叫我的名字,順便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猜得未免太準了一些吧
藤原春蘇內心稍稍震驚了一下,雖然她還沒打出這套底牌,但卻被他提前猜到了。
這到底是什么級別的分析力啊。
“情況緊急嘛,”藤原春蘇說,“我總不能看著你被管家抓走,很麻煩的,藤原家的事,哪怕透君是公安也很難搞定。”
聽到這個說法,降谷零突然變得心情不錯。
她在擔心他,而且很在意他。
他放開了女孩,而后重新坐回床邊,看著她從床上重新爬起來,跪坐在柔軟的被褥間。
香芋色的睡裙裙擺,落在奶油色的薄被上,這配色看起來很像一塊涂滿芋泥和奶油的海綿蛋糕。
降谷零收回落在床上的目光,重新看著她的眼睛,那雙黑色的漂亮眼睛似乎并沒有意識到,現在的情況有多么糟糕。
他從外套夾層的口袋里翻出一枚裹著紅色絲絨的小盒子,遞了過去“這是你的東西吧,收好。”
藤原春蘇眨了眨眼睛,伸出手接過那個盒子,白皙微涼的指尖擦過男人溫熱的手掌,有一種不易察覺的電流在兩個人的皮膚表層傳遞。
她打開盒子,就看到那枚丟失了一段時間的琺瑯胸針。
藤原春蘇將東西放在床上,然后撲過去抱住了他。
細白的雙臂環著男人的脖子,她貼在他耳邊說“謝謝你,透君。”
失而復得的遺物,讓女孩的眼眶突然酸酸的。
她本以為,降谷零會提出什么過分的或者奇怪的要求,卻不料就這樣輕易地將東西送回她手里。
降谷零“只有謝謝”
細細的腰上突然橫過一條胳膊,手臂上的力道很重,將藤原春蘇整個人都往前拖了一大截,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更貼近了。
她聽到男人問她“獎勵呢”
很神奇的發言風格,完全不像她記憶里安室透的語氣。
或者說,曾經的安室透完全不會對烏丸春蘇說這樣的話。
一般來說,“獎勵”應該是主動方送給被動方的東西吧。
現在的他,真的好像那種金毛尋回犬,會把主人丟掉的飛盤玩具叼回來,然后坐著主人身邊等著獎勵。
藤原春蘇抬起手,掌心貼著男人的肩膀,勉強穩住身體的重心。
她打量著那張小麥色的英俊面孔,極近的距離讓她清晰地看到男人眼瞼下的黑眼圈。
“透君,你很久都沒好好休息了嗎”她心疼地問道。
降谷零想了想,好像是在算時間,然后對她說“從峰會那天開始,我幾乎都沒有睡過。”
三重身份的工作任務本來就很多,再加上要調查她的下落,自然要壓縮本應該用來休息的時間。
如果是從千代田的那次峰會開始算,已經快一個月的時間了。
他是鐵人嗎
不愧是三層馬甲還能玩得游刃有余的公安頭子,這精力可真是恐怖。
藤原春蘇抬起手,摸了摸男人金色的頭發,發質并不算柔軟,但很順滑,手指穿過發絲時能感受到他溫熱的體溫。
她很心疼他,但并沒有忘記自己最初的目標。
只差最后一步了,她是一定要離開日本的。
香芋色的裙擺從膝蓋處緩緩上移,柔軟的手捧起男人的臉,在對方的唇上印下一個很輕很軟的吻。
“這是定金,”藤原春蘇貼在他耳邊,小聲說,“我還會去波洛咖啡廳找你,等我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