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見家沒人來參加婚禮,也沒給新婚夫婦只言片語,只在我出生時送了一輛豪車。
我“佐藤大律師你不是應該硬氣地把車開回去,說不要你們家的臭錢嗎。”
佐藤由紀冷笑“有錢誰不要拿到手的利益誰會在乎怎么來的。”
我聽著她這話有點法外狂徒的意思,期待地搓搓手,“佐藤大律師,聽你這個意思,我們家不會在給什么黑手黨組織干臟活吧,是不是等我十六歲了你就把我送進組織培養,然后我十八歲就能拿到代號當干部”
“你不會已經是干部了吧”
佐藤由紀“”
她常常思考佐藤鳴的dna到底對她兒子的智力產生了多大影響,現在看來還蠻大的。
“束明,我就是學法律的,來錢快的活計被抓到槍斃得也快,你覺得呢”
“我覺得很對。”我還是老老實實給黑車組織當干部吧,起碼我們組織道德值很高的,不納稅也不會被抓。
據佐藤大律師說,這幾年永見家倒大霉,長子長女接連遭遇不測,一個直接沒了,一個在醫院靠呼吸機吊命,剩下幼子膽戰心驚,我不值得尊敬的爺爺永見信綱擔心幼子也無了沒人繼承家產,想著多一層保險,準備把我接過去小白臉父親被他徹底無視。
“糟了,那我豈不是要改名。”
“改了又怎么樣。”佐藤由紀想的很清楚,“姓名而已,永見信綱愿意把財產分給你我很樂意,他就是把你的名字改成和他一樣又有多大問題,誰會和錢過不去。等這老頭死了你改回來。”
我“但我真的不想叫永見信綱啊”
佐藤由紀不愿意讓束明去永見家的唯一原因是她的疑心。
她懷疑所謂的“繼承人”只不過是幌子,長子長女接連出事,事件背后很可能隱藏著一個專門針對永見家的陰謀,她首先懷疑的幕后黑手就是丈夫的幼弟永見野,畢竟不管他如何受寵,先他出生的兄姐都已接手更多權力。
但無論幕后之人是誰,只要針對的目標是“永見家繼承人”,束明過去就會置身危險,哪怕永見信綱答應不會泄露遺囑內容,可是誰猜不到他突然接孫子進家里的原因呢
她和永見信綱爭吵,咬死不松口,拒絕讓束明去永見家,后者軟硬兼施,又是給她的律所施壓,又是不停地利誘前者是她的命脈。
她的律所就是她的命,重要性在兒子之上。
頂著財閥的壓力支撐了一年,雙方各退一步,約定佐藤束明平時按照佐藤由紀的安排,假期必須待在永見家,作為交換條件,永見信綱將一部分遺產交給孫子。
“我有個很大的疑問。”我聽完佐藤大律師的話刪減版沒什么感覺,本來我就過著很富裕的生活,大不了就是更有錢一點“小白臉父親的兄姐沒有孩子嗎”
佐藤由紀面無表情,“死了。”
我渾身一寒。
“我說了,如果不是他們家的子嗣要死絕了,按照永見信綱的性格,根本不可能想起你的,你和你父親在他眼里都是nobody,你很喜歡的那輛車,對他來說跟隨手丟棄的抹布沒有區別。”
佐藤由紀看著我,化著淡妝的臉上遮不住眼下青黑,“束明,我并不想嚇你,但你太單純了,我怕你到了那里,他什么都答應你,你的心就跟著他跑了,只記得玩樂。永見家很危險,明白嗎”
悲,我明明到了拯救世界的年紀,結果先是學習,然后跑去宅斗。
她拍了拍我的背包,“媽媽給你寫的信,你一定要背熟,要照做,好嗎每天三次給我打電話。”
信上第一條寫乘坐電車。私家車可能會被動手腳。
我背著包,頭上是佐藤大律師給我扣的鴨舌帽,抱著一種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心進入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