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宋王偃隨意應道。
也不曉得是不是宿醉的關系,他看上去感覺有些頭疼,是故一直用手托著額頭。
見惠盎用好奇的目光看著他,宋王偃便解釋道:“昨晚寡人獨自又喝了些酒。”說到這里,他感慨道:“易地,這真是一個不錯的計策啊。”
惠盎聞言點點頭,誠懇地說道:“昨晚臣返回家中后,亦在反復思考這個計策,越想越覺得此計策頗為可行,只可惜……”
“只可惜太晚了。”
宋王偃揉著額頭淡淡說道。
的確,若是在兩年之前,在宋國討伐滕國之前施行此計,哪怕宋國不能不費一兵一卒交換到滕國,亦能因此得到“名分”——即聲討滕國的借口。
而眼下,宋滕兩國已相互視為仇寇一般,這招計策就沒有什么用了。
宋國眼下唯一能做的,即是動用大量兵力,強行攻陷滕城,為日后聯合趙國、燕國討伐齊國掃除障礙。
無論有多少滕人或宋人因此而死,這場仗必將持續下去。
“大王。”
在稍微思忖了下后,惠盎拱手對宋王偃說道:“我弟兼道名兩家之學,又通熟兵書,臣以為,若僅用于一卒子,未免太過屈才……”
聽聞此言,宋王偃揉著額頭的動作一頓,微皺著眉頭看著惠盎說道:“你是希望寡人賜其官爵?”
“臣惶恐。”惠盎拱手拜道。
宋王偃沉思了片刻,沉聲說道:“誠然,寡人亦對此子頗有好感,且此子亦有才華,但他年紀太小,你說他通熟兵書,但世上通熟兵書卻亡于戰役者,不知幾凡。攻伐滕國,乃我宋國當務之急,寡人不容許出現任何閃失。”
說到這里,他看了一眼惠盎,語氣一緩說道:“寡人知道你擔憂此子……這樣吧,寡人允許你借勢予他,回頭你給景敾寫一封信,叫他照顧照顧那小子即可。你惠盎的面子,景敾還會拒絕么?但是不允許提及寡人,寡人不會賜予其權柄。”
“多謝大王。”
雖然沒有得到最好的承諾,但惠盎已經心滿意足,連忙拱手感謝。
見此,宋王偃擺了擺手,輕笑著說道:“不必了,那小子確實是可造之材,理當予以區別。……若是日后他能擒殺滕虎為其兄報仇,寡人再賞賜于他。”
“臣,代我弟先謝過大王。”
惠盎拱手拜道。
當日返回府邸后,惠盎便用竹簡寫了一封信,托人立刻送往滕國,交給軍司馬景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