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但凡看到有空置的戰車,信衛軍士卒們立刻奪取,這使得僅片刻工夫,信衛軍就得到了十幾輛戰車。
此后,蒙仲命這十幾輛戰車開道,在齊營內橫沖直撞,可憐那些聽到動靜剛剛從兵帳內鉆出來的齊卒,還未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就被這些戰車撞飛,口吐鮮血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而旋即,就被步行追趕而來的信衛軍士卒,順手用兵器捅死。
“殺!”
“殺!”
一名名信衛軍大聲喊著,用手中的兵器殺向迎面的齊卒。
盡管沿途遇到的齊軍士卒,論人數其實已經有信衛軍的數倍,但是,卻絲毫無法阻礙信衛軍殺向中營的速度。
一方面是營內的齊卒們還未醒悟過來,大部分人根本不知發生了什么事,而另一方面,則在于信衛軍自身的實力。
“趙武卒”并非是一句玩笑,蒙仲與樂毅嚴格這些的這些兵卒,縱使暫時還比不上真正的魏武卒,但也并非這些普通的齊軍士卒可比,幾乎都只是一個照面,那些齊卒就被信衛軍的士卒殺死,變成一具尸體。
營地內的動亂,很快就傳到了齊軍統帥田觸這邊。
當時田觸還抱著匡章的書信在草榻上呼呼大睡,就有幾名近衛沖入進來,使勁推動田觸,大聲喊道:“軍將、軍將,大事不好,趙軍殺到營內了!”
“什、什么?!”
仍睡意朦朧的田觸,被這個噩耗驚地發了一身冷汗,連醉意都消失不見,只是他的腦袋還不是很清醒,抓著一名近衛厲聲質問道:“怎么回事?趙軍為何能殺到營內?”
“我、我也不知啊……”
那名近衛哭喪著臉,一臉驚恐地回答道。
“……”
松開那名近衛,田觸將匡章的書信放入懷中,伸出雙手使勁拍了拍自己的面頰,試圖令自己更加清醒一些。
約十幾息后,他猛然走出帳外,四下張望之余急聲問道:“哪?哪里遭到趙軍偷襲?”
“據說是西營!”
身邊的近衛回答道。
“西營?”
田觸下意識轉頭看向西營方向,果然瞧見西營火光沖天,且騷動不小。
『難道趙軍已經識破了章子的計策,是故派兵前來偷襲?』
摸了摸懷中的竹簡,田觸深深皺起了眉頭。
忽然,他眉頭一皺,聚精會神地盯著西側,旋即語氣莫名的問道:“只是西營遭遇偷襲么?為何這喊殺聲……如此的近?”
聽聞此言,他身邊的近衛們亦側耳傾聽。
聽著聽著,田觸與這幾名近衛的面色漸漸變了,因為他們感覺,那陣喊殺聲距離他們越來越近……
而就在這時,遠處有幾名士卒連跑帶走、連滾帶爬地奔來,在瞧見田觸立于帥帳之外后,更是加快步伐幾步來到田觸面前,抱拳稟報道:“軍、軍將,不、不好了,趙軍、趙軍殺到中營來了!”
“……”
田觸先是面色急變,隨后不安地咽了咽唾沫。
『這么短的時間,就能從西營殺到中營,莫非趙軍竟是全軍出動么?為何我麾下士卒竟完全不知情?……真該死!』
攥著拳頭,田觸在心底痛罵他派往河邊駐守巡邏的那些齊卒:他娘的趙軍都全軍夜襲了,你們這幫人竟然不曾派人預警!
他正暗罵著,就瞧見遠處飛奔來十余輛戰車,戰車上的趙卒手持長戟、利劍,肆意屠殺阻擋在他們面前的齊卒,致使那些齊軍士卒惶恐地四散奔跑。
“這么快?!”
田觸失聲驚呼,因為他還沒想到用什么應對之策,那支趙軍竟然就殺到了中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