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在趙主父的命令下,許鈞、趙袑二將立刻率數千趙卒渡河,以接應此刻正在齊營內的蒙仲、樂毅以及五百名信衛軍。
在數千趙卒渡河的期間,趙主父一邊嘖嘖稱贊地欣賞著對岸齊營的火勢,一邊思考著對蒙仲、樂毅二人的處罰。
罰,那是肯定要罰的,在沒有軍令的情況下擅自調兵,擅自決定夜營齊軍,這種事如果都不嚴加處罰,他趙軍的軍紀豈不是徹底亂了?
而相對的,賞也是要賞的,就為蒙仲、樂毅二人僅率五百士卒就成功偷襲了齊軍的聯營,哪怕對面的齊軍統帥田觸談不上什么名將,也足以讓蒙仲、樂毅二人以此名揚天下了。
不過最后的賞罰,趙主父還要等蒙仲、樂毅二人得勝歸來,詢問過二人為何要擅自行動的原因,然后再做決定。
至于在此之前嘛……
“呵!真是些沉不住氣的小子啊……罷了,就讓我見識見識,你等小輩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吧。”
見蒙仲等人暫時應該沒有多大危險,且他也已經派出了接應的軍隊,于是趙主父索性就站在河岸邊,負背雙手欣賞著對岸齊營的壯觀“景色”。
“可惜此刻無酒,否則……”
喃喃自語著,趙主父臉上閃過一絲遺憾。
而與此同時,蒙仲、樂毅二人所率領的五百信衛軍,已經殺穿了齊營的西營、中營、北營、南營、東營五個營區。
不得不說,蒙仲的行動雖然大膽,但是他的思緒還是真縝密的。
他很清楚這座營地內最起碼有三四萬齊營,因此,他采取了一擊即走的策略,盡可能地制造混亂,而非是屠戳營內的齊卒,這使得齊營上下士卒至今還沒有摸透到底有多少趙軍偷襲了他們,未知的恐懼,讓齊軍士卒們四下奔散、自相踐踏,別說組織人手抵御信衛軍的突破,那些齊軍士卒甚至顧忌不到營內越燃越旺的火勢。
待等到丑時前后時,蒙仲、樂毅憑感覺殺到了齊軍屯放糧草的地方,一把火將堆積如山的糧草通通燒毀。
不得不說,看著那堆積如山的糧草付之一炬,著實讓人感覺惋惜。
“差不多了吧,阿仲?”
看著那些糧草逐漸化為灰燼,樂進對另外一輛戰車上的蒙仲喊道。
蒙仲沒有作甚,只是站在戰車上,聚精會神地眺望著營地內的各個營區,傾聽著那些嘈雜的人聲。
從那些嘈雜的人喊聲中,蒙仲感覺齊營的各個營區應該還未形成有效的反制手段,甚至于就連營內的火勢也不見受到控制。
于是,他笑著說道:“原路殺回怎么樣?”
聽了他這話,武嬰、華虎、穆武、蒙遂幾人面面相覷,唯獨素來不怕事大的蒙虎,一臉興奮地支持蒙仲的決定。
“阿仲,會不會太冒險了?”
蒙遂皺著眉頭說道:“眼下我軍已獲全軍,若因為貪功,而使士卒出現不必要的傷亡……”
蒙仲抬手打斷了蒙遂的話,指著齊營各營區的方向解釋道:“你看齊營各處,此刻仍一片混亂,若我軍原路殺回,必定能再次給予營內齊軍重創……”
在旁,樂毅皺著眉頭沉思了片刻,最終點點頭,認可了蒙仲的說法。
在商量決定后,只見蒙仲高舉利劍指向來路,朝著附近的信衛軍士卒高聲喊道:“諸君,可還有力氣沿著來路再殺回去?!”
“愿追隨司馬!”
雖然諸信衛軍的力氣消耗地十分劇烈,但此時卻沒有任何一名士卒畏懼退縮。
相反,他們士氣高漲,大有所向披靡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