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即五月初五,田章得到消息,得知田觸在祝柯東南約三十里處設營,便帶著兵馬與前往與其匯合。
次日,田章率領約數千人的先行軍隊,抵達了田觸的兵營。
在得知消息后,田觸連忙帶著營內諸將外出恭迎,將田章迎入營內帥帳,并將主帥的位置讓給了田章。
在一番并無多少營養地客套后,田章便向田觸詢問了「丟失河岸防線」的原因。
要知道,此番趙軍入侵,大河防線對于齊國而言非常重要,這道防線一失,齊國就只能靠著「濟水」在低語趙軍,這意味著齊國或將喪失濟水以北的大片城邑。
想來田觸也清楚自己“罪孽深重”,一臉惶恐地解釋道:“啟稟章子,在下自收到您的急信,絲毫不敢怠慢,叫士卒高舉魏韓兩國的旗幟,一度嚇得趙軍放棄大好局面,狼狽退回大河北岸。而在此之后,我亦按照章子您的計策,叫士卒夜間悄然離營,白日里再大張旗鼓返回營內,以此迷惑趙軍……可不知什么回事,初三那日的晚上,趙軍忽然夜襲我軍營寨……”
說著,他將當晚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田章。
田章聽了默然不語。
誠然,那日他齊軍被夜襲至潰敗,主要還是因為田觸等人疏于防范,誤以為趙軍不敢夜襲齊營,不過往深處想想,這件事確實有點蹊蹺:一度被他‘匡章’之名嚇到的趙軍,又怎么會在三日后突然夜襲齊營呢?
在沉思許久后,田章吩咐道:“派人往趙軍送個訊息,就說我田章約趙主父相見。”
“喏!”田觸抱拳領命,旋即,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又說道:“對了,章子,前些日子,田瞀、公孫闬兩位老大人奉大王之命去求見趙主父,然而此后卻沒了回音,想來是被趙軍扣下了……”
“唔,我知曉了。”
田章點點頭,心中倒不是很擔心,畢竟田瞀、公孫闬皆是頗為名氣的人,想來趙主父也不會對他們怎么樣。
當晚傍晚時分,田觸派出的使者,便來到了祝柯趙營,請見趙主父,以匡章的名義約趙主父在郊外相見。
不得不說,聽到這話,趙主父亦是嚇了一跳。
因為這意味著匡章已經抵達了此地,雖說趙主父對外表示“不懼匡章”,但從那日他聽從了趙希的建議使大軍撤回大河北岸便能看出,他對齊將匡章,還是頗為忌憚的。
當然,這不奇怪,畢竟匡章是先后擊敗了秦、燕、楚、魏諸國的當世名將,誰敢真的小瞧這位名將呢?
在思忖了片刻后,趙主父同意了此事,約匡章次日于趙、齊兩營間的一座小邑相約。
五月初七,趙主父帶著蒙仲、樂毅與百余名信衛軍,來到了約定的地點。
旋即,信衛軍士卒在這座小邑的農田旁,在一塊空地上搭建了一個簡易的木棚,然后又從戰車上搬下幾個爐鼎,備好酒菜,等待著匡章的到來。
大約半個時辰后,匡章亦在百余名齊軍士卒的保護下徐徐而來。
見此,趙主父便下令那百余名信衛軍后撤百丈,只留下蒙仲、樂毅二人,以及兩名信衛軍甲士在身邊,而與此同時,匡章亦僅僅只帶了三名護衛的情況下,來到了木棚。
“趙主父。”
“章子。”
二人見面行禮,很意外地,似乎對彼此并不陌生。
這也難怪,畢竟田章雖然不曾帶兵討伐過趙國,但是早在「滅燕之戰」時,田章就曾見過趙主父,甚至時那時,趙軍與齊軍還曾有過一些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