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刺耳的嘲笑聲中,蒙仲釋然一笑,微笑著說道:“在下愿意接受田相的挑戰,只不過,我希望田相自己出面,而莫要假以人手……”
田文聞言臉上的笑容一僵,頗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蒙仲問道:“你要我……與你切磋?切磋劍技?”
說罷,他哈哈大笑起來。
與此同時,那牟肖亦叫罵道:“小子,你算什么東西,竟妄想薛公出面?”
“你又算什么東西?!”
蒙仲迅速冷冷瞪了一眼那些俠勇,毫不客氣地呵斥道:“我蒙仲,乃宋**戶出身,祖上幾代皆是「車士」,為國征戰,出生入死,方得到「士」的名爵,而我蒙仲,十四歲參戰,出征便斬殺四名滕國士卒,宋王方授我「中士」的名爵。……而你等算什么東西?會幾手劍技,投身田文門下,吃喝玩樂,搖身一變就能成為「士」了?簡直侮辱了「士」這個名爵!……只不過是一些仗著匹夫之勇的蠻夫而已,若非憑著田文的關系,你們有什么資格站在我面前狐假虎威?!難道齊國就是靠著你們這些匹夫,才戰勝了秦國?”
“你這小子……”牟肖等俠勇們勃然大怒,但又不知該如何反駁。
因為蒙仲說得沒錯,他們這些人根本就不是正路出身的「士」,基本上都是沒有家業、背井離鄉的流民與亡命之徒,只是因為懂得些劍術,便假稱「俠士」,投奔到薛公田文門下。
不得不說,他們這種「士」,僅僅只是一個虛名,根本經不起推敲。
“閉嘴!”
直視著牟肖那些俠勇,蒙仲語氣冰冷地說道:“在我眼里,你等匹夫已經是死人了,就老老實實呆在那,待會有你們死的時候!”
“……”
聽到蒙仲這一番話,殿內頓時鴉雀無聲。
別說安平君趙成、奉陽君李兌、薛公田文等人被蒙仲的“豪言”驚呆了,就連肥義亦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而此時,就見蒙仲抬手指向田文,沉聲說道:“薛公,你想試探我是否名副其實,何不親自上場呢?還是說你怕了?怕輸給我?要做一個懦夫?”
他用田文方才奚落他的話,反擊著田文。
聽聞此言,田文氣得渾身顫抖,他活到如今活了三十多歲,除了在秦國時曾遭遇羞辱,在其余國家時,誰不是對他敬重有加?
然而面前這個年僅十六七歲的少年,竟然敢如此羞辱他。
“你……”
“呵。”以一聲輕笑打斷了田文,蒙仲再次用田文方才羞辱他的話奚落道:“只是切磋而已,在這宮殿之內,行兇傷人萬萬不可,不過,以劍術切磋,為在座的賓客增添幾分興致,這倒也無妨……”
“……”
田文氣地雙拳緊攥,雙目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