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想去,都是蒙仲的嫌疑更大。
一來蒙仲軍的駐地就在曲梁邑的東邊,雖然也隔著約二十里的距離,但蒙仲熟讀兵法,謀略遠非公子章那些人可比,說不定他這番舉動背后會有什么詭詐。
想到這里,趙賁叮囑周革道:“總之,那蒙仲詭計多端,你需小心提防。眼下,叫士卒都回兵帳歇息吧。”
“喏!”
周革抱拳領命,旋即下令站在營內的那些士卒通通回兵帳歇息。
見此,趙賁便帶著廉頗回到了他的帳篷。
待二人面對面坐下后,趙賁輕哼道:“那蒙仲,也不曉得有什么意圖……”
話音剛落,還沒等廉頗做出回應,隱約就聽到剛剛安靜下來的東南營區,再次出現了騷動。
“該死的!”
趙賁剛剛端起的酒碗,啪地一下放回矮桌,旋即站起身走向帳外。
廉頗皺著眉頭緊跟其后。
就跟方才一樣,待等趙賁、廉頗跑到東南營區,營外那些喊殺聲、軍鼓聲,通通都停息了,營內唯有一群被驚動的士卒,正手持火把與兵器,或滿臉驚慌、或一頭霧水地在營內四周搜尋,檢查是否有叛軍襲擊營內。
然而搜尋的結果是,營內一切正常。
隨后,再次率軍出營搜查的行司馬周革,亦又一次無功而返,毫無收獲地向趙賁匯報:“佐司馬,我并未在營外找到任何叛軍的蹤跡。”
聽著聞言,趙賁皺著眉頭說道:“既然只是虛驚,便叫士卒回兵帳歇息吧。”
說著,他轉頭看了一眼東南方向,冷笑道:“可真有閑情逸致,深更半夜的,趕二十里的路跑到我軍營外大喊大叫……他以為這一通嚇唬,我軍就會被他唬住么?”
廉頗沒有接茬,因為他亦在思索著蒙仲軍這番舉動的用意。
難道真的只是想嚇唬他們一通?
片刻后,軍營內那些被驚動的士卒們,亦再次紛紛回到了各自的兵帳。
見此,廉頗對趙賁抱拳說道:“佐司馬,時辰也不早,那我就先行告辭了。……我也有些擔心我軍那邊是否遭到叛軍的騷擾。”
趙賁點點頭,亦抱了抱拳說道:“確實,那就不留廉司馬了。”
二人就此分別,廉頗回他的營地,而趙賁,則返回自己的兵帳。
此時夜色已深,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趙賁亦感覺有些疲乏,便倒在草榻上合上了雙目,就此準備歇息。
可沒想到,就在他昏昏沉沉,即將進入睡眠之時,他忽然再次隱約聽到營內傳來了騷亂。
“你娘的!”
平日里修養還算不錯的趙賁,在猛地睜開眼睛后大罵一聲,旋即披上外衣,提上佩劍就沖入了帳篷。
而這次,他索性連東南側的營區都不去了,帶著一隊近衛直奔東側的營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