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今天狀態不佳,一家人都感冒了,我也是,頭漲、頭疼、咽喉痛,非常難受。諸書友們注意一下自己衣服的保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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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咚咚——”
在陣陣戰鼓聲中,邯鄲與城外南郊的叛軍用弓弩互射。
按理來說,邯鄲的城墻高達五丈余,即有約五名成年男子垂直疊起來那么高,憑借地勢上的高度,邯鄲城上的弓弩手理當占據上風。
然而,叛軍的樓車卻打破了這個本該出現的局面,當井闌車停止向前后,數十名叛軍弩手紛紛登上井闌車的頂臺,站在毫不亞于邯鄲城高度的平臺上,朝著城墻方向發射一波又一波的箭矢。
一時間,王師與叛軍的弓弩手們相互爭鋒,皆試圖壓制對方,以至于此刻城上城下到處都是飛矢,無論是王師那邊的陽文君趙豹等人,還是叛軍這邊的蒙仲、樂毅等人,都老老實實地躲在盾牌與掩體后,以免被流矢所傷。
“啊!”
“啊!”
在時而響起的慘叫聲中,或有王師方、叛軍方的弓弩手中箭,繼而從城墻上、從井闌車上摔落下來,縱使沒有因為中箭而亡,也死在這次墜亡中。
看似很激烈,可實際上,兩軍的傷亡并不嚴重,畢竟兩軍可是隔著一條護城河展開的相互的射擊。
提到這條護城河,武嬰曾親自來詢問蒙仲:“為何不渡河?我軍已打造了木橋,完全有能力將井闌車推過護城河,抵達城下。”
在武嬰看來,井闌車與弩手的組合,的確也只有很大殺傷力,但再怎么樣也沒有井闌車與步卒的組合來得兇猛——只要井闌車順利抵達敵城城下,咣當放下擋板,使其成為一條連同城墻與井闌車頂層的通道,這就能徹底將敵城的城墻視為無物。
而似眼下這般用弓弩射殺敵軍城上的士卒,這要射到什么時候?以雙方此刻相距的距離來說,十枚箭矢能命中一、兩枚就已經是很不錯的成績了——而這對于攻陷眼前這座城池能有多大的助益?
對此蒙仲耐心寬慰武嬰道:“公子章那邊負責主攻,而我等則負責佯攻,佯攻的作用,無非就是分散敵軍的兵力,偶爾嚇唬對方一下,讓對方不敢小覷我等,不敢從這邊抽調兵力去阻擋公子章。更何況……”
他看了一眼遠處的邯鄲城,低聲對武嬰又說道:“更何況這還只是第一日,急什么?”
見蒙仲好似心有定計,武嬰也不再多說,點點頭就離去了。
當日,蒙仲軍就只是與邯鄲城上的王師互射了幾輪,然后就草草地結束了當日的進攻。
這讓張嵇頗感驚詫,他問蒙仲道:“蒙司馬,安陽君命你佯攻邯鄲,可你麾下士卒今日甚至沒有跨過護城河,你這也太……”
其實張嵇很想說,你這也太敷衍了吧?你難道不怕公子章怪罪于你么?
對此,蒙仲笑笑說道:“公子章忙著進攻城池,哪有工夫管我呢?”
張嵇將信將疑,對此感到很不可思議。
然而,更不可思議的是,張嵇后來才得知,似蒙仲這般“敷衍戰事”,也并非是首例,早在曲梁戰役前后,蒙仲就曾在帶有三千兵卒的情況下,“冷眼旁觀”公子章進攻曲梁邑的整場戰事,且從頭到尾都沒有派兵支援。
這讓張嵇感到很不可思議。
當日,相比較蒙仲軍的“敷衍戰事”,公子章那邊的情況也不樂觀,衛援、田璜、翟丹三員將領,包括許鈞與其部將蒙鶩所率領的軍隊,在這一日都參與了攻城,且不止參戰的一回,只可惜邯鄲城上的防守過于強硬,以至于叛軍方雖竭力攻城,但卻無法對邯鄲造成什么威脅,至少暫時是這樣。
而在撤兵后,公子章亦在不久之后得知了蒙仲、龐煖二人今日的成果,在得知蒙仲那番敷衍態度后,他沒有任何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