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快接近兩倍的兵力了,試問向壽如何守得住他那座秦軍主營?
當然,事實上就算守得住,向壽也不敢守,因為他擔心暴鳶繞過他主營偷襲新城,因此,當暴鳶率領七萬余韓卒、近萬東周軍隊進攻秦軍的主營時,向壽稍作抵擋便放棄了這座主營,趁機韓軍士卒哄搶營內糧草的工夫,火速后撤。
然而在他撤兵的時候,問題就來了:往哪撤?新城?還是宜陽?
新城在秦軍主營的南邊,在伊水的西岸,而宜陽在秦軍主營的西側,在雒水的北岸,兩地相距一百二十余里,而向壽麾下卻只有四萬軍隊,根本無法做到兼顧。
倘若是白起的話,此刻想必會明智地放棄宜陽,將四萬軍隊退到新城,然后再伺機反制韓軍,趁暴鳶越過新城攻打宜陽之際,趁機襲擊其后方——總之,先要讓自己立于不敗之地,然后再考慮戰勝敵軍。
而向壽,最終卻選擇了分兵駐守,將麾下四萬軍隊一分為二,分別駐守新城與宜陽。
平心而論,這是最愚蠢的策略,就連向壽自己也明白。
因為這意味著在七萬韓軍攻打新城的時候,新城其實就只有兩萬秦軍在防守——退守宜陽的兩萬軍隊,根本無法支援一百二十余里外的新城。
從戰略上說,這是白白分散了己方的力量,正因為如此,兵法才有「不可拘泥于一城一地之得失」的訓誡。
但向壽辦不到,他無法棄舍任何一座城池,畢竟新城與宜陽,無論是對秦國還是對韓國,皆意義重大。
而這樣做的結果,自然難免遭到失敗。
“分兵同時退守新城、宜陽兩地?哈哈,對面肯定是向壽!”
得知秦軍撤退的路線后,暴鳶哈哈大笑,當即下令麾下士卒用從秦營繳獲的糧草飽食一頓,然后立刻猛攻新城。
不過短短三日,新城便被暴鳶攻破,守城的秦軍兵卒倉皇逃往宜陽。
攻下新城后,暴鳶留下一萬韓軍駐守新城,率領其余近六萬韓軍與數千東周軍隊直奔宜陽,對宜陽展開了猛攻。
然而截止到五月初九時,暴鳶卻忽然得到了從新城送來的消息,據說是有幾個魏國騎兵送消息到新城,言那支秦軍主力,在魏軍主力的追擊下逃竄到了憚狐、陽人一帶,或許試圖向伊水突圍。
得知這個消息后,暴鳶二話不說提兵回伊水,準備截住這支秦軍,與魏軍主力一同對這支秦軍展開前后夾擊。